“張若虛之《春江花月夜》,確為千古絕唱,但皇上的詩作亦是汗牛充棟,各有千秋。”
“後世若能細品皇上的詩詞,定能體會其中深意。”
乾隆聞言,麵色稍緩,點頭歎道:
“愛卿說的有理。”
“喜好一事,本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朕作詩,不為爭名,隻願抒懷寄情。”
“至於後世評價,且由他們去吧。”
......
天幕繼續播放。
“千古第一女詞人”李清照登場。
她霸氣的說道:
“給你三秒鐘,說出你第一個想到的女文人。”
天幕彈出的彈幕,幾乎都是“李清照”這個名字。
隱隱約約還有魚玄機、謝道韞、薛濤等的名字。
李清照無比自信的說:
“這,便是姐的存在感!”
此時彈幕彈出。
“我覺得李白和辛棄疾一樣能打,因為李白是個劍客。”
“古代詩人存在感第一絕對是李白,在你路邊隨便找個人,讓他說出一個古代詩人名字試試,十有**是李白。”
“十首詩有八首是李白杜甫的,從小到大都在背。李白杜甫還隻是第二?”
“易安居士,永遠的神。”
......
李清照此時正從牢裡出來,她嘴角勾勒出一抹複雜的笑意,笑中帶著幾分滄桑,幾分不屈。
她的思緒飄回了那段風雨飄搖的歲月。
四十七歲時,命運對她連下兩道重擊。
人生伴侶趙明誠,在病痛中悄然離世,留下她孤身一人。
接著,朝廷屈服於金人,皇帝南逃,國家動蕩。
她似乎成了無依無靠的亂世浮萍。
她曾有過隨愛人而去的念頭,可她還要保護與趙明誠共同傾注心血的兩萬餘卷圖書與金石碑刻拓本。
於是,她帶著這些珍貴文物,毅然追著南逃的皇帝,開始了一段顛沛流離的生涯。
她還曾乘坐一葉扁舟在海上漂流了四個多月。
整整四個月的海上逃亡,麵對波濤洶湧和未知的未來,在倉惶無助、悲痛難耐的境地下,她依舊能寫出“九萬裡風鵬正舉”這樣氣勢磅礴的詞。
南渡之後,她褪去了女子的柔弱,生活的苦難鑄就了她不輸男兒的剛毅之魂。
她誓死守護丈夫的遺誌,於亂世之中完成了《金石錄》的編纂。
後來,她顛沛流離了三年多,終於得以在臨安弟弟家暫時安身。
在這期間,被她和丈夫視若性命的珍貴文物丟失了許多,遭受此打擊的她大病一場。
後來,她又遭遇了張汝舟的欺騙與家暴。
張汝舟這個小人!
為奪金石古物而騙她成婚,婚後真相敗露,竟對她施以拳腳。
驕傲如她,豈是輕易屈服之人?
麵對已成事實且和離無望的婚姻,她沒有委曲求全,得過且過,而是選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她搜集了張汝舟科舉作弊的罪證,將其告上公堂,哪怕因此身陷囹圄,亦無悔無怨。
幸得世間尚有公道,在眾多文人高官的聲援與幫助下,她終於在九日後重獲自由。
所以,這場驚世駭俗的“妻告夫”,讓她遭受世人非議又如何!
她本就不在意世人眼光。
此時,她抬眼看著牢獄外的陽光,心中無限舒坦。
她,首先是一個詞人,而後才是一個女詞人。
她有足夠的自信和驕傲,她就是華夏古往今來,女子中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