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江蔓喚醒,給她灌了半碗醒酒湯,緊接著就是一陣嘔吐聲。
張豐翰這個角度,隻能看到這些。
半晌。
江蔓迷糊的聲音響起:“這裡是哪兒?”
聽到這個聲音,張豐翰終於鼓起勇氣衝了過去,甚至一把推開了杜濤,親昵扶住了還有些暈暈乎乎的江蔓。
“這裡是本草堂,你怎麼喝了那麼多,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啊,你跟著這些人……”
張豐翰一開口便是說教。
江蔓最討厭的便是說教了,她是一個成年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什麼地方去得,什麼地方去不得,當然也知道什麼人是危險的,什麼人是安全的。
她似乎有些回過神了,掙開張豐翰的手,虛脫一樣躺在了床上。
杜濤適時遞過來一瓶水。
“謝謝。”
江蔓漱了漱口,露出微笑。
張豐翰不爽了,拿住她的一隻胳膊,語聲堅硬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還有點暈,你先回吧,我再躺會兒!”江蔓再次掙開他的手。
這麼不給麵子,張豐翰氣得幾乎要跳起來了,看著她冷聲道:“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嘛,就跟他們混在一起,你再不回去,我就要打電話告訴你爸了!”
“又來這套,我說你無不無聊啊,你要想打,你現在就打唄,我就坐這兒聽著。我說哥們,我不是你老婆,也不是女朋友,更不是你妹妹,不需要您這麼照顧好吧!您要實在沒事,回去看您的醫書去,走好,不送,好嗎?”
也許是喝了酒。
也許也是真的煩了。
江蔓有話直說了!
張豐翰看著她,捏著拳頭,一副“我為你好”的語氣說道:“我這是為了你好,你知道他們是誰嘛,就跟著他們出去喝酒,這幸好是回來了,這要他們是壞人呢,你現在早不知道……”
“關你屁事!”江蔓瞪著他,打斷了他的話。“我跟你喝過酒嗎?你知道我的酒量有多少嗎?”
“……”
張豐翰怔住。
是的。
江蔓從來都沒有跟他喝過一次酒,哪怕隻是微醺都沒有。
為什麼?
“你這個人太討厭了。”
江蔓實話說完,死死盯著他,繼續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不和你喝酒嗎?”
張豐翰下意識搖頭。
“因為在我看來,你這個發小,可比他們倆不安全多了。就你那點兒花花腸子,老娘十八歲的時候就明白了,彆以為咱們是發小,這就好騙,您那心思啊,自己收著吧,往彆人身上用去,在我這裡,沒用,好嗎?!”
說到最後,已是一副要趕人的架勢了。
張豐翰哪裡敢走,他隻當江蔓說得這些是醉話,整張臉憋得通紅,“你喝多了。”他伸手就要去扶。
這次,被江蔓結結實實一巴掌拍開了。
他臉上無光。
隻能是憋紅了臉,又硬著頭皮低聲威脅了一句,甚至拿出了手機,做出了一副要給江蔓的父親打電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