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讓應原聽話的唯一條件,絕對不是金錢,金錢隻是附帶價值,真正的價值是對方承諾可以幫助應原查清當年福州水災的事實。
隻是這樣嗎?
不對。
——這是陸銘的第六感帶來的反應。
如果隻是這樣,根本不用查,應原早知道事情和潘家有關。
不是為了查線索。
那就是——複仇!
陸銘“騰”一下坐了起來,繃緊了身體。如果是這樣,是能說通的,應原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如果隻是為了將潘家的人繩之以法,這樣是做不到的,那就隻有複仇了。
對方承諾,幫他複仇,將潘家徹底鏟除,於是應原答應幫忙,一直守在江州。
這也就是說,如果在這個體製內,還有人是他的幫手,那這個人也極有可能就是當年福州水災的受害者,這是他們的共同點。
“吧嗒!”
陸銘咬斷了巧克力。
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現在所做的每一步,都好像被他牢牢控製著一樣。
從查到應原的身份,到和蘇嬋兒的接觸,表麵上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有,但這些事情直指當年的福州水災。
也許,是應原的死,讓江州公司的人對他有了抗議。
他必須要做一件事情,用來平穩這些人的情緒,讓他們知道,對他們的許諾一直在進行中。
但是,潘家是燕京豪門,想要除掉潘家就勢必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而他不想要付出這樣的代價,但他可以安排,安排讓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情。
是的。
這樣一來的話,他什麼都不用損失,卻得到了最大的利益!
“你讓我開始討厭你了啊!”陸銘咬牙道。
這是個聰明人。
而且是一個非同一般的聰明人。
他站在高處,仰望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讓人討厭,也讓人不痛快!
陸銘合上電腦,拿出手機,重新打給了譚政:“譚先生,你現在在紫禁城嗎?”
“在。”
譚政貌似咳嗽了一聲。
陸銘沒注意到,隻急切道:“我想約您見個麵,不去彆的地方,就在您的地盤。”
“發現線索了?”譚政問。
“是,但不是福州水災的線索,是內奸的線索。”陸銘道。
“電話裡不能說嗎?”譚政明顯不想和陸銘見麵。
陸銘道:“不行,非要見麵不行,事關緊急,不僅關係到我的性命,也關係到您的性命。”
譚政沉默了片刻,道:“行,那你來吧,多長時間能到?”
陸銘道:“一個小時到。”
譚政道:“好,我在門口等你。”
陸銘“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並未聽到從手機裡傳來的長長的歎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