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姐這樣說，一定是已經有什麼主意了吧？”秦霜看著楊若水，笑著問道。
楊若水也笑了，道：“是有主意，但並不是我想得主意，而是陸銘想的主意，而且這個主意能否實施，也要看二位是什麼想法。”
秦霜道：“說來聽聽。”
楊若水喝了一口水，道：“其實，要查瀚海集團，關鍵點在一個人的身上。”
秦霜問：“誰？”
楊若水道：“龍天。”
秦霜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就好像她在說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楊若水還以為他是沒聽懂，又解釋著說道：“要想讓瀚海集團自查，就得拿出絕對的證據，這證據要證明陸通和陸初露都是異人，兩位應該都知道，國外對異人的管控更加嚴格，異人不允許從事任何的商業性質活動，自然也不允許他們經商，陸初露之所以還能繼續穩當坐在那個位置上，是因為彆人看不出來她是異人，也沒有證據能證明她是異人。正因為這樣，我們需要向他們證明，證明陸初露是一名異人。”
“那和龍天有什麼關係？”秦霜開始懷疑楊若水的作為了，她說這麼多的目的，恐怕不是為了各取所需。
“您有證據證明陸初露是異人嗎？就算有證據，陸初露現在對瀚海集團所做的貢獻，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瀚海集團不會輕易放棄這麼一個香餑餑。”
聽著楊若水的話，秦霜皺著眉，思索了起來。
確實。
就像楊若水所說的那樣。
現在的陸初露就跟陸銘一樣，都是一個香餑餑，想要讓瀚海集團自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除非，有必須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外交？！”
“不錯。”
聽到秦霜意料之中的回答，楊若水也立刻承認。
“這也是陸銘為什麼會同意加入軍區總院的原因，他有一個十年計劃！而這個十年計劃的開端，必須由龍天開始，也必須從解決陸通的事情開始。”
“什麼十年計劃？”秦霜下意識問。
秦彪也饒有興趣地看向了楊若水。
楊若水看向秦彪，微笑道：“您應該不會想，這輩子就甘居他人之下吧？”
秦彪怔了怔，道：“我尚沒有看出來，陸先生能助我到什麼程度，而且龍天和我向來不和，讓他回國……不妥！”
楊若水大笑。
她的大笑和彆的女人的大笑不同，她笑得前仰後合，仿佛秦彪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一樣。
秦彪直皺眉。
秦霜則饒有興致地看著楊若水，直到她停下來。
她停了下來，擦著眼淚，看著秦彪，又要笑出來，道：“難怪陸銘總說秦老您不如您的兒子。”
秦彪一拍桌子，就要發作。
秦霜伸手攔住了他，示意楊若水繼續說下去。
楊若水道：“龍天在北境，是為了抽身壓製您，但是……龍天這次被人誣陷，您覺得這種事情會是一個人做的嗎？”
“當然不會！”秦彪道。
“既然不是同一個人做的，那龍天這件事情，一定涉及範圍相當的廣。有道是，法不責眾，更何況能對龍天動手的人，一定是身份地位都不低的，這樣的人肯定會拉替罪羊出來，所以就算龍天回了國，又能怎樣呢？他難道還能再次騎到您的頭上不成？我看未必吧。
他都沒辦法騎到您的頭上，您怕他做什麼，至於說他會不會找人對付您。您細想想，陸銘與您示好，以後我們就是朋友，再說您秦家和龍天也並未有什麼衝突，既然是這樣，龍天為什麼要針對您呢？其次，您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龍天，而是蘇令武！您仔細想想，他將無花先生送來，真的是為了幫助您嗎？難道，他本來的目的不是想要挑起我們之間的爭鬥嗎？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而且，蘇令武的野心，不是早就暴露無遺了嗎？如果不是為了在這北境紮根，如果不是為了成為第二個龍天，當初的蘇令武為什麼要舍棄蘇家那麼大的家業來換取崔鶯鶯，是因為他知道，北境之地，實力為尊！隻要他能成為第二個龍天，那在這北境，秦家將永無翻身之日！”
楊若水緩緩說著，每一字，每一句，都令秦彪膽寒。
蘇令武自身實力雖然不錯，但秦彪卻是從未將他放在眼裡的，可再仔細想想他往日做的那些事情，那是因為沒有做成，所以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如果做成了，那對秦家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楊若水繼續道：“所以，龍天並非是您的大敵，他日暮西山，就算回了國，就算洗清嫌疑，也不會被重用。而且，您最重要的並不是要和他們鬥，就目前來說，您最重要的是展現出您的用處，就像諸葛家一樣，他們的強大，可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現成擺在眼前的模版，為何不學一學呢？”
秦彪沉默了片刻，看向楊若水，道：“這一步之後呢？”
楊若水笑道：“當然是共同合作，共謀發展，陸銘的目標並不是要在軍隊內做什麼高官，最重要的是——紫禁城！”
秦彪道：“紫禁城如何？”
楊若水頓了頓，猶豫了一下，稍微湊近了二人身旁，低聲道：“紫禁城譚政，患重病——腦癌！”
聞言，秦彪怔住。
秦霜也愣了一下，但並不是因為她的話，而是嗅到了她身上的香味，這香味讓人浮想聯翩。
片刻，他將腦海中的想法揮散，望向楊若水道：“楊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楊若水笑道：“不是亂說，陸銘親自去看過他了，重症，而且是無藥可救的那種！就算他不是重症，他在紫禁城位置上有多久了？又能坐多久？如果這種時候，將一位親信推到那個位置上……”
她作勢輕輕一推，二人立刻“飄飄欲仙”了。
紫禁城的這個位置雖然不高，但也不低，就因為有這個位置，江南四大家族才敢在他秦家麵前耀武揚威，然而隻要譚政一死，位置上的那個人一換，秦家的好日子——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