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那個老和尚,少林寺的覺明大師,但他不隻是和尚,三個博士學位,還有什麼一大堆的稱號,這就更不用說了,但對譚政起作用的,是他在異人界的身份和影響力,以及這次行動給予他的一些權限。這個權限不像是被軍隊送來這裡的陸銘,他這個權限的等級更高,任何人都不允許過問,所以不管他們做什麼事情,譚政也隻有服從,沒有說“不”的權力,這是讓他最為惱火的一點。
雖說譚政對經文不大熟悉吧,但也不代表他認不出這群和尚誦讀的經文。
往生經文……
按理說,一般都是用在各種法事上才對。
譚政雖然看出來了,但並沒有表現出疑問,隻是看著逐漸變淡的迷霧,覺得有些奇怪。
眾人呈三三二防守陣型。
忽然,人群中誦讀經文的和尚停下了動作,先是覺明大師,而後是兩名弟子。
覺明大師皺了皺眉,掐著佛珠的手隱晦的停了一下,隨即緩緩抬起眸子看向了遠方。
他在看什麼?
遠處,有什麼好看的?
譚政也好奇看向了遠方,然後就看到了越發稀薄的迷霧,而等到遠處的兩道身影逐漸清晰之時,他迫不及待的衝了過去。
“沒事兒吧?”
他有些擔心地打量著陸銘,尤其是看他的右臂好似脫力一般垂在那裡,看樣子也是經曆了一場大戰。
陸銘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譚政身後,潘柳看了看陸銘,又看了看雪女,麵色焦急地問道:“陸先生,我小叔他們呢?”
“……”
聞言,陸銘身體微怔,手掌艱難地拿出潘柳交給他的骨哨,骨哨已經完全,這是藥屍脫離了控製和“死亡”的象征,可見得那一戰有多麼的凶險的。
潘柳已經猜到了。
但看到骨哨,還是不由得氣血上湧。
她還年輕,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正要發作,譚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陸銘同樣一臉悲痛,“我很遺憾……我見到他們的時候,那些陰陽師已經對他們動手了。他們對這個地下基地很熟悉,我雖然出手殺了幾位,但還是有幾人逃脫了。”
說完這兩句,他低下了頭。
倒不是累了,是怕他臉上的笑意被人看出來。
這一趟,他獲利豐厚,而且非常輕鬆的把鍋甩在北野泉二郎和源明信的身上,反正他們的屍體已經被藏起來了,任何人都不會找到。
失蹤則就意味著死無對證!
迷霧已經散儘。
誰都知道,這遺跡深處的麻煩已經解決。
但是,付出了多少的代價,又是另外的一碼事兒了,尤其是對日趨弱勢的潘家而言,那麼多能手死在這裡,對他們而言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
現在,陸銘已回到了營地。
有了花粉,他現在能批量製作解藥了,大批部隊也正在往山上趕,但陸銘這裡卻安靜的可怕。
這是陸銘的吩咐,要留給他絕對安靜的空間來製作解藥!
涉及到上千人的生命,這是一件不得不慎重的事情,但隻有他自己清楚,製作解藥對他而言實在是太簡單了,舉手投足間就能完成。
但是……一想到離開遺跡時,遇到的那個老和尚,就讓陸銘有些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