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黑袍人洗耳恭聽。
陸銘道:“覺明大師之所以見了我才見他,是因為他不確定跟在我身邊的雪女是不是就是源明信的式神,他又無法明說,隻好借助雲間寺的力量。”
黑袍人摸著下巴道:“難怪他一個不吃齋的和尚都要一直躲在雲間寺,但就隻是這樣的話,做得未免太過了。”
“不過。”陸銘搖了搖頭,繼續道:“他們之間有一樁非常大的生意,這樁生意要持續下去,覺明大師就得先完成對方的條件。”
“什麼條件?”黑袍人問。
陸銘道:“殺了源明信和北野。”
黑袍人震驚到站了起來,“這麼說,他們原本的目的就是要殺源明信和北野?”
陸銘點頭。
“可……為什麼呢?”黑袍人不理解。
按照目前得到的信息來推理,遺跡建成最起碼幾十年,甚至有可能上百年,這也就是說,雙方最起碼持續了上百年的合作,可現如今,國內這邊卻要殺了那幾個霓虹人,那他又為什麼要堅持這麼多年的合作?
陸銘麵無表情道:“答案不是很明顯嗎?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獨吞妖刀村正和魚腸黑劍,異人之間的爭鬥不會上升到外交層麵,就算殺了他們,死在這麼一個軍事基地裡麵,無法解釋的是他們霓虹國,不是這邊。”
“那覺明和尚呢?”黑袍人道。
“他滿足的隻是自己的私利,和其他人的利益並不衝突,不過經過這件事情來看,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陸銘道。
“什麼結論?”黑袍人迫不及待問。
“就算覺明大師和杜飛章是同一夥人,他們所做的事情也是截然相反的,尤其是在基地的這件事情上,杜飛章是沒做錯的。”
“那這麼說的話,不是就更沒理由查杜飛章了?”
黑袍人歎了口氣。
陸銘剝著橘子的手也是微微一頓,無奈苦笑了一聲後,說道:“來到東北後,我一度以為我已經抓住了他們的小辮子,現在看來,我所做的一切,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見他神色黯然,黑袍人連忙勸道:“妖刀和魚腸,他們總是料不到的。”
陸銘將剝好的橘子放在桌上,道:“有什麼料不到的?通過雪女知道我殺了北野和源明信,我殺了他們,那兩把劍自然也就在我的手中。同理,我能殺了他們,又能趕在覺明大師到來前處理了那裡的麻煩,這樣的話,水火囚龍幡的秘密隻怕也被對方知道了。可是,咱們對於對方,就知之甚少了,除了一個蝶姑娘,我甚至不知道對方和陸通現在究竟是怎樣的關係。”
屋裡沉默了一會兒。
“對不起。”黑袍人先道了歉。
“為什麼道歉?”
陸銘看向他。
黑袍人苦笑道:“好歹是經曆過好多次的人,卻什麼都幫不到你。”
陸銘笑了笑,安慰道:“過去和未來,都是麻煩,就算是術士,就算能知道未來,所能知道的也不過就是其中一角,你雖然經曆了那麼多次,可不管哪一次的結果,都是不一樣的吧!未來,還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黑袍人歎氣道:“唉,就是覺得有些難過!我自認為很多事情我都能先知先覺,可在這種事情上,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