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菀冷哼道:“她是不是天才,我們當父母的還能不明白?”
陸銘道:“要是明白,就不會讓她在家裡浪費人生。”
聞言,潘菀反問道:“敢問陸先生,什麼叫浪費人生?她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一出生就能享受到很多人享受不到的榮華富貴,她隻需要當一個富貴閒人就可以了。”
“可當富貴閒人,不是她的夢想。”陸銘道。
“那種無意義的東西。”潘菀發出不屑的聲音。
“如果不是為了夢想,肖先生又怎麼能成為這樣著名的畫家。潘柳不是一朵花,她是一棵草,一棵能在滾滾車輪下活下來的狗尾巴草,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種與眾不同的人,這一點,您不會不敢承認吧。”
潘菀冷哼了一聲,沒有反對。
陸銘道:“您既然認可,就能明白,潘柳不是養在溫室裡就可以的,更何況她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潘菀道:“人誰沒有受過什麼委屈,你受過的委屈應該比她更多,可那又怎麼樣呢?”
“這就是讓我最欽佩她的地方!”陸銘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他緩緩向前,走到了潘柳的身旁,又緩緩說道:“您剛說了,她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就是一個小公主。可即便是這樣,等她長大,受了那些的委屈,卻仍舊是一副好心性,我樂於助人,也願意慷慨接受彆人的幫助,對彆人的善意也不會多加揣測。在我看來,她是一個值得欽佩的人。”
“你認為你自己很了解她?”潘菀冷笑。
“是的。”
陸銘不假思索的點頭。
“難道你比我們還了解她?”潘菀又問。
“你們了解過去的她,而我了解現在的她,在我看來,她勤奮刻苦,無論修行多麼艱難,從未有過任何的埋怨,這等品質已非常人所難得。”陸銘好不吝嗇的誇讚著。
潘柳卻慢慢低下了頭。
“這樣又如何?”潘菀道。
“我是她的師傅。”陸銘道。
潘菀道:“師傅又如何?”
陸銘道:“原先是她想要拜我為師,現在,是我想要留下她當我的徒弟。這樣好心性的徒弟,我必須要留下她。”
“但她是我的女兒。”
潘菀不講理了,伸手就要去抓潘柳的手。
“啪!”
低著頭的潘柳隻聽到這麼一個聲音。
等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陸銘緊緊抓住了潘菀的右手手腕,他抓得很用力,因為潘菀的力道也很大。
潘菀道:“你想跟我動手?”
陸銘無奈道:“本來是不想的,但如果您非要動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潘菀道:“當媽的帶走自己的女兒,天經地義!”
陸銘笑著反問:“當師傅的,護著自己的徒弟,難道就不是天經地義了嗎?”
潘菀的目光冷了冷,微微側目衝著身後說道:“修傑,走遠些。”
陸銘鬆開了她的手,同樣囑咐潘柳道:“你也走遠點兒,不用心疼那些法器,日後有得是機會重新煉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