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個字,陸銘坐了起來,端正坐姿看向了黑袍人。
“哪裡難?”他問。
“想要保全項丞和我,非常的難,出了這樣的事情,項丞必定要受罰,職務會降,軍銜也會降,說不定會被發配到更遠的地方去。而我,一個行醫不端的罪名是肯定有了,第二就是作為軍人,不服從命令,當然這一頂帽子肯定沒那麼容易被扣上,畢竟我給他換臂是在我還未有軍銜的時候。至於彆的,其實都不要緊,要緊的是,項丞這一走,新來的軍分區司令,未必能和我尿到一個壺裡去。你瞧著吧,這隻是一個開始!”
……
陸銘在軍分區一住就是三天,第四天的時候,才終於有人來了。
幾位陸銘並不認識的軍官。
一問,是省軍區下來的,主要負責調查江州軍分區這次的傷人事件,實際上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之所以來詢問陸銘,隻是補充詢問,尤其是針對換臂手段的補充審訊。
有趣的是,這次跟隨省軍區一起來的,除了調查人員外,還有白越和林素素。
顯然,關於這方麵的事情,軍區內部也沒辦法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而神農穀一直以來都和軍區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到了這種時候,自然也就隻能請神農穀的人一同出麵了。
這也就是因為他們還不知道白越就是無花先生,否則這次的解釋,也不會請神農穀的人一同出麵了。
詢問結束。
和上次羊江海的詢問沒什麼區彆。
唯一不同的是,省軍區的這幾位自始至終都沒有打斷陸銘的陳述,包括對換臂的細節以及如何製作項丞的陳述,陸銘沒有一句說謊,全部都說得清清楚楚,包括對百足蟲的了解。
……
停屍房內。
那條手臂已經被取了出來。
因為手臂切一下沒一段時間就做了冷凍措施,百足蟲雖然已經死了,但它們的屍體依舊還是清晰可見的,再將從項丞身上取出來的百足蟲兩相對比,自然也就能證明陸銘沒有說謊了。
到了這一步,白越和陸銘幾乎都放心了。
隻要證明了這一點,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陸銘最多需要承受沒有事先存檔的責任,但就算是這個責任,也是項丞需要承擔一大部分,陸銘需要承擔的隻是一小部分,畢竟他那個時候還不是軍人。
“確認無誤。”
隨著一名白大褂點了頭,幾名軍官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可是,離開停屍房。
幾位卻並沒有要放走陸銘的意思,而是帶著陸銘來到了一個空曠的房間內。
房間內什麼都沒有。
甚至,走進房間,還需要穿戴鞋套。
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把椅子,一名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的男人正站在椅子旁,瞧見來人,他微微一笑,隻是視線在掃過白越時,微微停頓了一下。
“陸長官,這位是陳光明先生,他將負責最後一次的詢問。”一名軍官介紹道。
“最後一次詢問?”陸銘不解。“不是都已經詢問過了嗎?”
軍官笑道:“您和我們不一樣,您是異人,是要接受多一次的詢問,而且您剛才也說得很清楚,經過西南事件後,現存的蠱師大多都已經暗中隱藏了,這也就是說,你也有嫌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