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
相當的熱鬨。
隻不過這熱鬨對警員們而言,就十分苦澀了,他們不敢動手,不敢攆人,不敢趕人,生怕發生踩踏事件,因為這裡畢竟是山路,就算修好了,有欄杆,可萬一動手一不小心有人從山上摔下去,那可就是大事了。
警員們收斂著,可這些擁堵上來的群眾們卻不管那麼多,拚了命的也要上山。
山下的人說了。
不用做什麼,也不用和警察們有衝突,隻要攔著他們,不讓他們下山,下了山每個人就有三百塊錢可以領。
他們更賣力向前擁擠。
警員們隻能步步後退,同時拿著大喇叭看看能不能將場麵穩住。
但是,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剛才有人不慎動了槍,現在場麵已經完全亂了。
這要放在國外,保管這群敢鬨事的人已經抱頭蹲下了,但他們可不怕,不僅不怕,一個個還梗著脖子叫囂著,甚至還有人往警察的臉上吐口水。
他們都知道。
警察是不可能和他們動槍的。
沒看到剛才動槍的人已經被拖到後麵去了!
“什麼情況?”
陸銘也見到了,見到了被劉坤劉隊長按在車座上的警察。
見是陸銘,劉坤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歎氣道:“你來了就好了,都怪我,我還說今天帶他這個新人來見見世麵,這下倒好,被場麵嚇到了,動了槍,萬幸沒傷到人,但現在想下山是不可能了。”
“新人,總是容易犯錯,下次改就好了。”
溫和的聲音裡,帶著相當的鎮定。即使劉坤不知道陸銘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也感覺得到他的鎮定和從容。
仿佛,眼前的“事故”是意料之中的。
“還請您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希望這次行動結束後,您能不計較他的錯。”
劉坤是這次行動的主要負責人。
這位新人,很顯然是他非常疼愛的下屬,即使對方犯了這樣的錯,他仍表現著一副寬容諒解的姿態。
可是,有誰會在這樣的行動下,還帶著一個新人呢?
即便知道是來少林寺拿人,知道這裡很安全,不會有意外,那誰會將一把槍交給一個新人,即便這個新人是神射手。
況且,他還不是個神射手。
陸銘單純感知這新人手上的繭子和手臂上的肌肉,就能知道這新人沒握過幾次槍,更不用說還是麵對這麼多的人,就算再害怕,真的會開槍嗎?
無論如何,這新人是非常感激劉坤的。
是的。
從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來。
陸銘並不喜歡這個人。
在警察局,第一眼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不太喜歡,也許是相師的敏感,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可能是一個“卑鄙小人”。
當然,這都不重要。
“貌似前後的路都堵死了。”
陸銘溫和的聲音,製止了劉坤繼續述說的欲望。
他不想聽廢話。
劉坤點頭,道:“差不多都堵死了。”
“目的呢?”陸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