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陸銘,道:“你不是諸葛家的人?”
陸銘苦笑道:“前輩,我也沒說過我是諸葛家的人啊,我說了,我真姓陸,真是陸玲瓏的兒子。”
老烏還是不信,看向手機。
手機那頭,大長老用力點頭,道:“老烏,這事兒說來話長,但他說得沒錯,他就是玲瓏的孩子。而且……玲瓏已經死了。”
“這不可能!”
老烏還是不信。
“玲瓏那麼好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死?”
“……這就說來話長了。不隻她死了,無花也死了,神農穀已經散了,我們已經全部都搬來江州了。”
似乎是擔心老烏不相信,大長老拿著手機,站到了窗邊。
“看到了嗎?這裡不是神農穀,這裡是棲水村,我們現在都在棲水村,神農穀以後會在這個地方紮根。老烏……你不在三十年,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三十年,足夠讓一個國家從衰弱走向強盛,更何況隻是區區異人界。
老烏沒有說話。
他們都知道,這是老烏在思索自己現在聽到的所有事情。
無花先生和陸玲瓏,還有他師父和許青檸,這都是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他原本以為三十年可以洗清他身上的冤屈,可誰也沒有想到,冤屈沒有洗清,卻是茅山一門先消失了。
老烏對茅山並沒有什麼感情。
讓他覺得愧疚的,是他的師父,還有背在身上的冤屈,以及這些年來所做的各種“努力”。
他沉默著,掛掉了視頻。
直到白越再次打過來,他都沒有去接,而是直接將手機關機了。
“謝謝。”
主動向陸銘道了一聲謝,老烏將手機遞還給了陸銘。
隨後,又是沉默。
眼見老烏什麼都不願意說,陸銘也無法勉強他,隻能在祠堂裡隨處亂轉。
當然,沒忘記把舒雨晴從裡麵放出來。
舒雨晴還沒醒。
陸銘在地上鋪了毯子,將她放在毯子上,又給她放了一塊暖玉,這樣能稍微暖和一些。
做好這些,陸銘進了祠堂。
這間祠堂分為內外兩個院子,後院基本上沒什麼詭異的東西,放眼望去,隻能看到棺材堆在一起,看來老烏平時的娛樂活動就是在這裡造棺材。
這麼說的話,那個新棺材大概就是老烏準備的了,就是不知道他準備那個棺材的目的是什麼。
這般想著,陸銘又回到了前院。
老烏還是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在這裡度過了三十年的時間,外麵卻已經滄海桑田,無論是誰,都不可能那麼快適應過來的。
更何況,老烏還有那麼一段無法解釋的過去。
就算現在離開了這裡,又能如何呢,外麵還有他的容身之所嗎?
而且,那些惡靈也足以說明,老烏待在這裡的三十年,絕對不是白白待在這裡的,就憑他對舒雨晴的出手也能看得出來,他手上或多或少是有幾條人命的,且不說這些人是不是全部都是該死之人,單就這些人命,陸銘是絕對沒可能收容他的。
最主要的是,老烏既然是被人誣陷的,那將他安排在這裡的人,目的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