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要問老天爺,那你為什麼不去問譚先生,還有你也是。”潘菀似乎終於爆發,拉住陸銘,又橫了蕭修傑一眼,似乎埋怨他和陸銘一起胡鬨。“我知道你們是因為擔心譚先生的身體,可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難道不問,他的身體就能變好嗎?你又何苦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呢?就像當初玲瓏一樣,你還真是她的兒子,性子都是一樣的。”
“壓力……”陸銘皺了皺眉,緩緩搖頭,“我從小就沒有父母,從小長大,我解決了不少的事情,這些事情其實根本沒什麼,我處理得來,壓力當然會有,但根本不算什麼的。”
“不算什麼?”潘菀歎了口氣,卻笑了起來,輕聲道:“陸銘,你和修傑一樣,家國大事在你們麵前,似乎永遠都算不了什麼,他為了我,為了蕭家,也為了我們潘家,能情願受那麼多的委屈,入贅到我們潘家,還有譚先生,你們這些男人似乎總覺得,這些事情都不算什麼。也確實是這樣的,這些事情,在你們的眼裡,確實都算不得什麼,就算是譚先生,當初做那麼多,一來是為了異人界,二來則是為了你母親陸玲瓏。
不瞞你說,我和你母親認識也很早,譚先生也是,憂國憂民,他們總是想得很多,因為修傑和他們混在一起玩得太多,有幾次我還發了脾氣,我總覺得,這個世界如何,未來變得怎樣,那都不是現在的我們能憂心到的。
哪怕是異人界。
我知曉陸銘和修傑你們倆擔心的不是其他人,而是我們,倘若異人界真的有了大麻煩,潘柳她們必定會遇上許許多多的麻煩。
可是,這些事情,是咱們現在能料到的嗎?
哪怕說咱們現在能料到,哪怕說是這場地震真的和諸葛勳有關,可事情已經出了,出了就是出了,想辦法去解決難道不更好?
你們能不能彆給自己那麼多的壓力。
假如諸葛勳真的那麼極端,那咱們另想辦法就是了,何必給自己這麼多的壓力。”
潘菀的聲音回蕩在院內,旁邊,有些茫然的潘柳看看陸銘,又看看潘菀,不知道該怎麼辦。陸銘站在那兒,終是長長歎了口氣,張了張嘴,想說的話終究還是吞回到了肚子裡。
院內安靜了下來。
良久。
潘菀先戳了一下蕭修傑,“下次,彆隨便讓人用你的生辰八字了。”
她有句話沒說。
以陸銘這種級彆的術士,把生辰八字給他,相當於是把小命交待給他了。
要不是陸銘是自己人,剛才隨便施術,這會兒躺在地上的就不是水缸的“屍體”,而是蕭修傑的了。
“我也是急了。”蕭修傑道歉。
“我知道,我又不是責備你。還有陸銘,你雖然不是我兒子,但這一巴掌,就當我替玲瓏教訓你了!”
巴掌並不響亮。
潘菀的手隻是輕輕在陸銘的臉頰上拍了一下。
“涼颼颼的。”
雙手夾緊了陸銘的臉。
忽然,又將他的右手抓住,拚命掰開了他的手指,露出了他掌心的那一串咒文。
潘菀歎了口氣,走了。
潘柳追上,小聲問:“媽,陸銘手上,那是什麼?”
“咒。”潘菀說。
“我知道是咒……”潘柳道。
“知道還問,驅使僵屍用的咒,你不清楚?”潘菀橫了她一眼。
潘菀吐了吐舌頭,不敢胡亂說話了。
她當然清楚,這種咒隻會用在僵屍的身上,也隻能用在僵屍的身上,隻有用在僵屍身上,才能讓他們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