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
這裡還是白天。
這裡的時間似乎沒有流動,但躺在沙地上的陸銘已然虛脫,他目光呆滯地看著天空,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似乎精神都已完全渙散。
即使是這樣,這空間依舊沒有消失,那神殊和尚也一直都沒有現身。
神殊很小心。
陸銘也是。
他看似已經失去了鬥誌,可還在憑借著最後的一絲日月之氣和神殊和尚打消耗戰,總歸對方是拿他沒有任何辦法的。
想要殺他,隻有等他的日月之氣完全耗儘。
這並不容易。
利用日月之氣來維持兩個人的生機,確實很難,但隻用來維持一個人,卻就沒有那麼艱難了,而且他對日月之氣的掌控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這樣一來,消耗更少,哪怕隻剩一絲,也足夠維持神智了。
突然,似乎有風吹過。這地方怎麼可能會有風?
陸銘瞥見了自己的發梢,猛然跳了起來。
有風!
真的有風!
自從來到這個地方,還是第一次察覺到有風。
他曾去過山河社稷圖內。
對於這種異空間,也有一些了解,大部分的異空間,完全是受空間主人的調動的,要風就有風,要雨就有雨,所以如果說落入那樣的空間內,除非是實力特彆強橫者,否則根本無法逃脫。
這個空間和山河社稷圖略有不同,也許是神殊和尚從彆人手裡奪來的,所以對它的控製並不完善,所以進入這個地方後,完全感受不到沙漠之中應該有的熱量和溫度,也感受不到寒冷,甚至沒有風。
現在,卻有了風。
陸銘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餘下的日月之氣流轉全身,突然開始衝著東南方狂奔。
在彆的地方,有風當然不能算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情,但這個地方不一樣,在這個沒有人操縱的空間內,連時間的流動都不存在,怎麼可能還會有風,除非說,風是從彆的地方吹來的,或者這個空間和神殊和尚本體有著什麼意外的聯係。
風從東南方吹來,陸銘也往東南方奔去。
不知道跑了多遠,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隻是覺得已經開始疲憊,日月之氣已幾乎快要消耗殆儘。
突然,砰一聲,他撞上了一麵牆,一麵玻璃牆。
當他撞上牆的時候,他也看清了外麵的狀況,斷壁殘垣,還有兩人在纏鬥,是和尚還有阿狸。
這麼說,這道牆壁就是最後的界限了?
看著落於下風的阿狸,陸銘深吸了口氣,冷靜思緒,摸索著眼前的牆壁。
日月之氣已經消耗完了。
接下來,一旦陷入某種情緒,就會逐漸崩壞的。
陸銘甚至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外麵的光景,深吸了口氣後,遠離牆壁,劍氣逐漸在指尖凝聚。
“破!”
先天破體無形劍氣命中,牆壁卻似水麵一樣,閃開幾圈水紋。
陸銘不禁皺眉。
即使沒有用眼睛去看,他也知道,牆壁並未被破開。
於是,又是兩道劍氣甩出。
依舊無事發生。
陸銘睜開了眼睛,看著牆壁,突然不知道哪兒來的脾氣,瞪眼喝道:“這該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