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連老朋友都不想見了嗎?”艾麗卡關掉了監控,方才說話。
玉藻前隻好睜開眼睛,她知道躲是躲不了的,對方是專門找上門來的,怎麼可能躲得了,她歎了口氣,道:“你怎麼會在港島?”
艾麗卡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呢,你又怎麼會在港島?”
玉藻前道:“我嫁人了,男人在港島,女人跟過來,合情合理。”
艾麗卡輕咬著嘴唇,道:“聽人說過了,上次聽說的時候我還挺意外的,我覺得是謠傳,你以前一直說,不會喜歡男人。”
“那是以前,以前不懂事。”
“活了一千年,終於懂事了嗎?”艾麗卡譏諷道。
“是的。”
玉藻前點頭。
艾麗卡勉強笑了笑,道:“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
玉藻前微微仰頭回憶了一下,道:“有三百多年了,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孩子。”
艾麗卡道:“現在也是。”
她站起身,走到了玉藻前的麵前,蹲下身,用頭蹭著她的手掌,柔聲道:“你摸摸,還是以前一樣的感覺。”
玉藻前伸出手,本來是想要像三百年前那樣摸摸她的頭發的,但她卻不願再把自己變成三百年前的玉藻前,不想成為以前,也更加不想回到過去。
她看著艾麗卡,她想安慰一下這位三百多年沒見的朋友,說一些不能讓彆人聽見的話。
但是,她不能。
她不是戀愛腦,不是因為愛上了陸銘,就可以放棄一切。
“你,什麼時候給瀚海集團乾活了!”
玉藻前沒有摸她的頭發,慢慢抽開手,將她扶了起來,她想要變成陸銘那樣的人。
她知道,如果是陸銘,絕對不會去責備她。
艾麗卡怔了怔。
她還記得,第一次犯錯的時候,玉藻前將她掛在樹上,狠狠打了屁股。
為什麼這次沒有了。
明明沒有責備和責罰,艾麗卡卻害怕了,她的肩膀明顯聳動著,輕咬著嘴唇,連聲解釋道:“我……我們家,就隻剩我一個了!”
“怎麼會這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玉藻前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發,她實在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孩子,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但她知道,加入瀚海集團,一定是她最迫不得已的選擇。
艾麗卡蹭著她的手心,就像是一個孩子找到了自己的母親,一位妻子找到了自己的丈夫一樣。
“是教廷。”艾麗卡咽下眼淚。
早在兩百年前的時候,她就已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在人前哭泣。
要讓彆人知道,她艾麗卡早就不是當年的艾麗卡了。
她忍住眼淚,微微仰頭,看向玉藻前,看到這位三百多年都沒有見過的親人,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經過一段時間後,當玉藻前的胸口都被她弄得全部濕掉的時候,她才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她緩緩離開了玉藻前的懷,背過身去,擦拭著眼淚。
“對不起,我失態了。”
“沒事,都這麼多年沒見了,應該的。也怪我,知道你在瀚海集團的時候,沒有去聯係你。”
玉藻前歎了口氣,說著安慰的話。
同時拿出一塊手帕,輕輕為艾麗卡擦拭著眼淚,這還是一塊男人的手帕。
換成以前,艾麗卡一定能瞬間注意到這個細節。
但是,她現在簡直要幸福死了,根本沒空去注意這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