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本以為九姑娘會氣到不想聊下去,沒想到沉默了一會兒,她竟然憋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哈裡都不禁愣了一下。
評價一個人,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還是評價自己。
默了半晌。
她問:“你沒見過他嗎?”
“見過。”哈裡說。
“那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我很好奇,但如果不能說的話,就不要說了。我跟你打聽他,被其他人知道了,礬樓的日子是會不好過的。”九姑娘長長歎了口氣。
“礬樓不允許人談起陸銘嗎?”哈裡道。
九姑娘點了點頭。
“這倒真有意思了啊,陸銘又不是你們礬樓的仇人,連談都不允許談及。”哈裡饒有興致。
九姑娘低聲道:“據說,創建礬樓的某位前輩,跟陸銘有非常大的關係!”
哈裡道:“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九姑娘垂下頭:“偷聽到的,喬和我們老板曾經聊起過。”
哈裡好奇道:“你們老板,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九姑娘道:“他是一隻老鼠。”
哈裡輕“啊”了一聲,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評價,難道是因為他長得很矮,所以才說是老鼠嗎?
九姑娘道:“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哈裡心道:“這不就和那名術士一樣嘛,一樣的神奇,一樣的沒有人見過。”
不對。
“你剛剛不是還說,喬和你家老板見過麵嗎?”哈裡道。
“隔著屏風。”
“你怎麼知道的?”
“喬說起過,死得那兩位異人,也是他介紹來的。”
明白了。
原來不是會客,是去處理那件事情了。
“哈裡先生,我求求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跟你說這麼多,但請你千萬不要和喬提起,如果和他提起的話,礬樓就會做主為他換一位新人,那樣我也就活不下去了!”
哈裡正想著。
“噗通”一聲,九姑娘跪在了他的麵前,梨花帶雨的哭著。
她很漂亮。
哭起來梨花帶雨的,更加讓人動心。
哈裡將她扶起。
她卻哭得更加的厲害,簡直就好像死了爸媽一樣。
幸好,她不是異人。
如果她是異人的話,就會看到她身後正站著一隻幽魂,幽魂正衝著哈裡無奈的搖著頭。
哈裡暗暗驅趕,手藏在椅子後麵,揮了揮手,她這才散去。
九姑娘也更哭了起來,哭得很委屈。
礬樓是個銷金窟。
這是對於客人而言,對於九姑娘這種人而言,即便衣食無憂,什麼都不用擔心,卻不得不每時每刻都擔心自己的去處。
礬樓的工作人員,主打一個情緒價值,將妻子或者丈夫無法給予的情緒價值送給客人,以換取在礬樓的生活地位,而一旦客人厭煩了,膩了,或者說工作人員透露了客人的隱私,那麵對他們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九姑娘嚶嚶哭著,直到眼睛略微紅腫,哀傷的情緒才緩緩消失,不知是哈裡的安慰起了作用,還是那隻幽魂消失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