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我吧?”
道長笑嗬嗬著,示意兩位小道離開,他領著陸銘進山就行。
陸銘笑道:“聽譚先生提起過,但沒提過前輩的名字。”
“叫我前輩也行,田虎也行,咱們茅山沒那麼多規矩,看你這架勢,來找師兄的?”田虎將掃把往門口一放,領著陸銘進門,同時說道:“巧了,師兄三天前剛剛閉關出來,你要早兩天來,還真不一定能見到。”
陸銘暗暗咂舌。
天眼之下,無所遁形。
原本看這位修行精純,心裡還在想是不是掃地僧般的存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掃地也許隻是他的愛好,他在茅山的地位應該是相當高的。
不過,出家人可不講究這些。
田虎前方帶路,像個話癆,嘮嘮叨叨說著和譚政的一些往事。
陸銘這才知道,原來譚政以前在茅山也待過一段時間。
他不是來敘舊的,田虎也知道。
很快,帶著他來到了後方的一片空地上,遠遠能看到幾名六七歲的孩童,正在那裡練功,其實就是打坐。
六七歲的孩子,打坐對他們而言也不容易。
坐在中間蒲團上的老人明顯清楚這一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瞧著,隻要不影響到彆人,由著他們折騰,就像是在上課一樣。
陸銘暗暗開著天眼,瞧著老人。
不瞧不知道,一瞧嚇一跳,這位的功力隻怕遠超紫胤真人,也已經是先天之境了。
隻是,表麵上瞧不出來。
陸銘知道他。
來之前,潘柳特意提過一嘴,茅山的修行狂人——天師馬青陽,除了年輕的時候下過山,參與過抗戰之類的,餘下的全部時間都留給了茅山。
對於這位前輩,潘柳也是知之甚少,隻是聽潘菀提起過幾次,說是一位特彆好的前輩。
茅山嘛。
這幫道士本來就是這樣的。
如果不是被那幫野茅山鬨了正統的名聲,茅山的名氣一定會更大。
不過,這些人應該不在乎吧。
陸銘看著馬青陽坐著的那個蒲團,都打了好多補丁了,就算再節約也不必節約到這個地步吧。
他暗暗嘀咕。
視線很快落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嶄新蒲團上。
蒲團上,趴著一隻貓。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陸銘的視線,它居然還睜開了眼睛,往這邊看了過來,片刻又閉上了眼睛,尾巴勾了勾,看著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這時,馬青陽也睜開了眼睛。
早知道這些孩子們坐不住,況且又有客人來了,先放他們一馬,隻是輕飄飄說了句,讓他們彆再閒得沒事去偷吃貢果。
顯然,這種事情,這幫小孩不是第一次乾了。
馬青陽隨便說了兩句,他們聽不聽是他們的事情,反正就算貢果被偷了,大不了再補上就是了,真有神明也不至於小氣到連個貢果都不讓人拿吧,又不是玉皇大帝,被掀了桌子就讓狗吃麵,雞吃米,太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