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譚政的眼角微微顫動。
陸銘則是打開放在茶幾底下的棋盒,從中拿出一枚黑色的棋子,捏了個粉碎,道:“我們除掉了諸葛勳,滅了他的計劃,他失敗了。可是,他也成功了,我們自始至終的目標隻放在了他的身上,卻完全忽略了,他的目的!
對於他而言,他失敗了,因為他死了。可是他也成功了,或者說讓他去做這件事情的人,成功了。
目的成功了。
因為我殺了陸通,所以我們理所當然忽略掉了他的其中一個目的。
破壞天門,破壞封印。
現在,他的目的不正達到了嗎?”
“……”
譚政的眼角抖了抖。
陸銘的推斷,令他不安,也令他不寒而栗。
“說真的,我的腦袋裡,突然蹦出來一個特彆可怕的念頭!”陸銘突然又說道。
“什麼念頭?”譚政問。
陸銘將手中粉末灑進了垃圾桶中,緩緩說道:“那個人,會不會就是陸通呢?”
“哪個人?”
譚政的心好似也顫了一下。
他已經想到,隻是還不想承認。
陸銘道:“那個人,那個和僵融為一體的人。”
“會是嗎?”譚政道。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要不然艾琳娜這麼拚命乾什麼?全天下往鬼修這條路上走得人不多,陸通就是其中一個。當初,他拚了命要去找艾琳娜,那就是他的最後一條生路。”
“可你當時殺了他!”
“是殺了他,但我沒辦法保證完全殺了他,更何況水火囚龍幡現在在那名術士的手上。”
譚政隻覺頭皮發麻。
陸銘更是。
如果真是陸通,那就算躲在陸家老宅之中,也未必就是安全的。
“你這個念頭,有些可怕。”
譚政連早餐都吃不下去了,手裡的勺子哐當一聲掉在了碗裡。
陸銘撓頭。
“怕了?”譚政問。
“嗯。”
陸銘毫不硬抗。
“你也可以不往他身上想。”譚政說。
“往他身上想的話,很多事情就都說得通了,包括他兒子給我設計了的那件事情,我始終想不通他為什麼要把我弄到教廷,現在我能想通了,如果是為了陸通的話,就能想得通了。”
陸銘將頭發揉亂,葛優癱躺在沙發上。
他並不痛快。
單單隻是想到陸通,就讓他恨不得立刻趕回棲水村,帶著眾人躲起來。
譚政道:“儘人事,以待天命。”
陸銘咬著左手拇指的指甲,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想請您出麵。”
“做什麼?”譚政道。
“我想把大家都請過來,開個會,重新劃一下地盤。”陸銘緩緩說道。
譚政沉思了一會兒,道:“隻怕不容易。”
陸銘道:“不容易,也得做,總不能不做。一個馬青陽已經開了頭了,如果再多來幾個馬青陽,異人界就亂了套了。”
譚政注視著他,道:“你想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