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似乎因為早年的經曆,一直都不喜歡這些東西,往往他總是需要死纏爛打半天,魈才可能會因為受不了他,換上一件。
但今天伐難和應答都拉著他換了好幾套了,魈竟然還這麼有耐心?
這乃真稀事也。
“說不定,金鵬偶爾也想換身衣服,換個心情?”
浮舍在旁邊盤腿坐下,和彌怒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得了吧你,金鵬都改性了,你也不學學。”
看著兩人又鬥起了嘴,而應達和伐難正貼心地為他整理著衣物,看上去比他這個試新衣的本人還要高興。
魈隻感覺一股暖流彌漫著全身。
這樣的美好,原來就是他一直在追求的生活嗎?
有那麼一瞬間,他可能真的想要永遠地留在這裡吧。
但很可惜,他被邪神要求吞下敗者的美夢,那時的他痛苦萬分卻又身不由己。
這美夢固然美好,但依舊困不住他。
他最後再看了身邊的眾人一眼,他知道,這會是最後一眼了。
伐難是最為溫柔最能共情的那個,也最能理解世人的苦楚,所以,她是最先被無數業障壓垮的那個。
她總是喜歡開解他人,最後卻第一個因業障而瘋魔。
當時的彌怒正好去找伐難,結果因為不設防,而被瘋魔的伐難傷至重傷,最後,他殺了瘋魔的伐難,讓她不會對自己守護了上千年的人們下手。
但彌怒最終也因身受重傷,不治而亡。
應達一向樂觀活潑,卻在伐難死後一直鬱鬱寡歡,最後,她也因為無法承受業障,為了不讓自己去傷害他人,也為了不給剩下的兩位增加負擔,她選擇了自我了斷。
浮舍,即便瘋魔,他也在層岩巨淵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將那些魔獸永遠地留在了地下。
魈不會停在這裡,他的路還沒走完,他會繼續戰鬥,直到無法繼續為止。
到了那時,他才能休息。
在此之前,彌怒,伐難,應達,浮舍,你們再等等我吧。
墨綠色的長槍浮現,一記橫掃將眼前的所有假象儘數消滅,周圍歸為黑暗,隻有他手中的和璞鳶還散發著微弱的光亮。
巨大的痛苦再次降臨,他能清楚地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被業障侵蝕。
但他體內的業障,似乎受到了阻礙,無法再前進一步。
一道道耀眼的雷光,在他身體裡不斷躍動著,那是他不曾見過的雷,雷電不斷翻滾著,撕裂著他周遭的業障。
像是神明施下的懲罰,給每一個膽敢侵犯之人,最嚴厲的懲處。
他的心中頓時充滿了不可置信,上次是蒙德的那位,這種雷電,能幫到他的,至少是神明級。
總不可能,連稻妻的那位也?
他咬了咬牙,自然也發現了自己意識中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夜叉對爭鬥的氣息最為敏感,尤其這戰鬥還在他的意識空間中進行。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忍受著劇痛,朝那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