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原提著個鐵桶,看著她陰測測地勾起嘴角:“難得您老還認識我,是不是特彆驚訝我沒死啊?”
說完了,他猛地抬手,一桶冷水朝何蘇和徐姨潑了過去。
何蘇猝不及防下,直接被潑了個正著,下意識地尖叫:“你乾什麼!”
徐姨想要幫她擋,卻也跟著一起被淋成了個落湯雞。
雖然是八月炎熱夏季,可何蘇還是被潑得一個激靈,本能地拿袖子擦掉眼睛和臉上的水。
不過片刻,她就露出了本來的真麵目。
錢老原呆了一下,他沒想到麵前的老婦居然長得這樣的年輕和好看:“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徐姨惱火地擋在何蘇麵前:“是誰都跟你沒關係,總歸是你惹不起的人!”
錢老原死死地盯著何蘇:"你們……"
何蘇冷冷地拿帕子扭乾擦臉,冷聲打斷他的話:“我們當初達成協議,你和你兄弟們遠遠地,天南地北,能跑多遠跑多遠,我會讓人接濟你家裡人。"
她頓了頓,輕蔑地看著他:"結果你卻不知死活地回來,還敢向我敲詐財物!”
真是,誰給他們的狗膽!
錢老原那張被打得青青紫紫的臉陰沉下去:“你幫我們兄弟幾個接濟家裡人,當初說好了,家裡人有事,你會幫忙!”
“結果呢!我娘眼睛瞎了,被我兄弟嫌棄趕出家裡住窩棚,人都快病死了,你的人幫了?!”
“要不是我實在想我娘,偷偷回來看一眼,我娘死了,我都見不上一麵!”
錢老原越說越麵目猙獰,
當初就是這個賤人出麵威脅他們幾個人,如果不想死無葬身之地,牽連全家,就得都聽她安排!
這些年,他東躲西藏的,沒一天安生日子,就是希望自己老娘不被自己牽連,過好點!
結果呢?
何蘇聽得無比不耐煩,她嘲諷地挑眉:“我每年可都派人給你家接濟送錢、送票,你家出了不孝子,關我什麼事?"
她又不是他們的老媽子,什麼破事兒,都得她來管?
"這不是你們自己的破事兒沒處理好,你娘沒教好的兒子,還要我教?也沒見你叫我一聲娘,孝順我啊!!”何蘇冷聲道。
這是今晚必死的蠢貨,她已經懶得和他周旋了,當年沒有了結的隱患,今晚要全都處理掉!
錢老原被懟得完全說不出話來,咬牙切齒:“我們四個人,老田早就病死在高原,柱子在海南打魚淹死,就剩下我和柳二改頭換麵,拿假身份和介紹信蹲在外地,我們幾個命都搭進去了,不是接了你的活兒,我們也不會這個下場!"
她多看顧他家裡人能怎麼地?!不是應該的!?
他指著她憤怒地道:“我問你多要點錢,你還想殺人滅口!當初你忽悠我們四個為你效力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何蘇嗤笑:“你們四個蠢貨,當初不也是財迷心竅才接了我的活,我讓你們弄殘、弄死的那小子,你們沒做到不說,還色迷心竅把去找人的那姑娘給輪了!這是我給你們的任務嗎?”
何蘇說到這個就來氣,冷笑了一聲,眉目裡都是狠絕和戾氣——
“你們輪了那丫頭也就輪了,但凡你們當機立斷,把人乾脆利落地滅口,我還用得著那麼給你們擦屁股?隱患留到現在!”
她不是心疼葉秋。
幫著榮昭南的小賤人等於和她對著乾,落得那個被山裡人輪暴的下場也是那小賤人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