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心實意覺得抱歉,可惜安安沒有聽見。
香爐裡的香已經燃儘,一小節香灰傾斜著,從僅剩的木棍上剝落,倒在爐中,與之前暗淡的灰混合在一起。
香燃儘,魂靈靜。
安安已經陷入安眠。
除非和她成契的人進行下一次供奉,否則她不會醒來。
冉冉麵上是少有的凝重,她看著房間中央擱置在地上那個小小的黑色盒子,眉間的紅痕愈發鮮豔。
“信息知道的差不多了,可以進行情景還原。”
沈定海尚未從驚詫中緩過神來,此時聽到情景還原四個字又呆住了。
“是我理解的那個情景還原嗎?類似故事重現?”
安安的低語猶在耳邊,冉冉眼中泛起淚光,“這是一個很難過的故事,冉冉不想講,也不想講得有偏差。”
“情景還原是必要的。”
沈定海這還是第一次見冉冉哭,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小孩子的淚水可以那麼悲傷。
他的聲音不自覺放輕了許多,“堂姑彆哭呀。”
冉冉努力想忍住淚水,但那些豆大的淚珠還是從眼眶中滾落出來,一顆顆砸在木地板上,濺起晶瑩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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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沈定海,鼻頭發紅,“二侄子,你知道為什麼這一層都鋪上木地板嗎?”
沈定海一臉心疼,“裝木地板一般都是考慮隔音。”他看向房間內大小顏色不一的海綿墊。
“鋪海綿墊應該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冉冉臉上的淚水流得更凶了,她哽咽道:“這是都是安安的繼父裝的。”
“但不是出於一個繼父對孩子的愛...而是為了肆無忌憚地傷害。”
沈定海聽得心頭一跳,一個不好的猜想正在他腦中漸漸成型。
他看向那些海綿墊,眉間的褶皺深深。
所以墊子上、甚至牆上,那些不知道是黑色還是紅色的暗色印記,都是......
不知不覺中,沈定海垂在身側的拳頭捏得哢哢作響,額上的青筋暴起,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冉冉。
“是我想的那樣嗎?”
冉冉沒有回答,她閉上眼睛,兩隻小手迅速成決,雙手合十之際,她雙眸一睜,空氣仿佛被引爆一般。
一身普通的道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狂風亦將沈定海吹得眯起眼睛。
眨眼間,四周的景象迅速發生變化。
斑駁脫落的牆皮重新回到牆上,暗紅的印記消去,牆壁恢複光潔。
海綿墊撤去,小盒子消失,滿滿當當的家具將房間塞滿。
窗外日升日落,滿牆的爬山虎枯榮交替。
風息景停,最後畫麵定格在一個清晨,暖融融的陽光照進來,窗口的爬山虎也曬得慵懶。
一個穿著大人衣服的小女孩站在窗邊,伸出手溫柔地撫過爬山虎葉子,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要溫暖。
冉冉和沈定海站在房間裡靜靜看著這一切。
雖然沈定海從未見過安安,但一種莫名的感覺指引著他,他知道這個小女孩就是安安。
喉結艱難滾動,他喑啞出聲,“你好,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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