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著自己的愛人被絞死。”
阿爾芒的語氣中染上回憶,“我記得那天,很壓抑的陰天,一直下著小雨。”
“看熱鬨的群眾擠滿了廣場,萊昂諾爾被家人架著,在最靠近絞刑架的地方被迫觀看。”
“那位姑娘一點也沒害怕,她隻是盯著萊昂諾爾的眼睛,我記得她的眼睛亮得驚人。”
“她說‘做出改變萊昂諾爾,讓腐朽的一切見鬼去吧!’”
“她說‘如果經曆過戰爭洗禮過的王國注定墮落至此,那我希望我們永遠也不要勝利!’”
“劊子手拉動絞刑架,那位姑娘轉眼間就沒有了氣息,但她的眼睛仍舊睜得大大的,她死得憤怒又不甘,大概是因為沒有看到理想中的【新世界】降臨。”
冉冉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阿爾芒繼續道:“我就站在萊昂諾爾的旁邊,作為她的未婚夫。”
“細雨淋濕了她的臉龐,我分不清她有沒有哭,但她全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在國王的示意下,我舉過黑傘擋在萊昂諾爾頭頂,像一個合格的丈夫那樣。”
“那一刻我看到了,她在哭。”
“淚水遠比雨水洶湧。”
“她掙開束縛、毫不留情地揮開我的手,用發紅的眼睛瞪著我,對在場每一個人破口大罵。”
“她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劊子手。”
“她自己也是。”
“國王大怒,但他已經答應過萊爾諾爾的家族饒恕她的罪過,他隻能在觀死禮這件事上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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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言而有信的他下令讓劊子手割下那姑娘的頭顱。”
“血拋灑在雨水中,圍觀的群眾大驚,往後退去,那顆頭從高台上滾下,落在萊昂諾爾的腳邊。”
阿爾芒用一種冉冉聽不懂的複雜語氣繼續道:“她抱著那顆頭在雨中痛哭,我想…”
“看著愛人再也不會亮起的眼眸,那一刻萊昂諾爾應該也隨著她的愛人一起死去了。”
冉冉聽完怔然了許久,最終她誠實道:“我實在無法把您講述的萊昂諾爾小姐和現在的萊昂諾爾小姐聯係在一起。”
她這麼說有禍水東引的嫌疑,這樣的說法難免會讓伯爵認為萊昂諾爾反差得不正常。
不,不是嫌疑,她就是這麼打算的。
她們的五人小隊,隻有她和黑茶部長兩名女性,而自她恢複視力之後的觀察,以身份確定的白醫生為中心,她已經知道和白醫生互動最多的幾名角色分彆是誰。
女仆長伊芙是最明顯的。
對白醫生,冉冉早在他專門跑來試探她時就已經提起警惕,而這種警惕在她明確知道阿諾德就是白醫生之後也並沒有消失。
或許當時所有人都沒注意,但她注意到了,白醫生在試探完她之後,專門去找了女仆長伊芙。
所以伊芙的身份,冉冉在那時就已經有猜測了,是黑茶部長。
後續伊芙和白醫生之間的互動更是驗證了她的猜想。
而另一個身份也呼之欲出的,是海爾,作為一名並不算出眾的男仆,他卻頻頻向女仆長伊芙表現出親近意向。
最明顯的是在控製車夫時,他一腳踢飛了車夫的匕首,看向的方向是她,而不是阿爾芒。
城堡裡的男仆都知道他們的效忠對象是誰,絕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而能夠關心她勝過關心伯爵阿爾芒,隻能說明海爾的內芯是個對她身份有猜測的探索者。
就比如,高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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