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財不露白,餘媽才不會到處和人說黃中德賺了多少錢。
黃中德的笑聲傳來,阿曉嘟囔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主人呢。”
恰好笑聲停止,餘媽聽了個正著,她連忙為黃中德辯解:“他就是說話大聲了些,不像小和那樣靦腆。”
阿曉假裝不知道餘媽的身份,問道:“嬸子,那是您兒子?怎麼他穿的那樣好,您穿的……他也太不孝了吧?”
餘媽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洗的有些發白的衣服,麵露難堪,卻還是為黃中德辯解:“不是,那是我女婿,我是小和的媽媽。”
阿曉捂著嘴驚呼一聲:“啊?哦,我聽說過您。”
阿曉沒說聽到的故事,餘媽感受到她的惡意,下意識便認為是餘雲和在她麵前說了自己的壞話,可她又沒法兒辯解,心裡對餘雲和的埋怨又加了一份。
林引珠說:“女婿等於半個兒,嬸子您和您女婿關係真好呀。”
“對,中德就和我們兒子一樣。”見林引珠為自己說話,餘媽給了她一個感激的眼神。
劉霖插話道:“是嗎?那他一個月賺那麼多錢,給你多少啊?”
豬哥和其他幾個人不知道其中內情,他們甚至現在才知道,原來餘雲和親媽還在世。
他們隻見過餘爸,還是第一次見到餘媽,在此之前甚至都沒聽說過這個人。
他們有些奇怪為什麼阿曉和林引珠要這樣對一個農村婦女,這個農村婦女還是餘雲和親媽,如今聽到劉霖這明顯的擠兌,更覺得驚訝。
劉霖可是餘雲和的好兄弟,居然這樣對自己好兄弟的親媽?不過這個親媽在這樣大好的日子姍姍來遲,估計關係也好不到哪兒去。
幾人打了個眼色,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那就靜靜看戲吧。
關於劉霖的問題,餘媽回答不上來。
黃中德沒給過他們錢,當初擺攤、開飯店時,還問他們家借了不少錢,一直沒還。起初她幫忙擺攤時,倒是拿過幾塊錢工錢,現在開飯店了,支出大了,她連工錢都拿不到了。
餘支書打定主意要他還錢時,餘玲玲突然檢查出來懷孕了。
這孩子生出來可是歸他們餘家的,餘支書聽到這消息,高興了一晚上沒睡覺,也不再催黃中德還錢了。
也因為餘玲玲懷孕了,餘支書徹底放棄了餘雲和,起初他還會打聽餘雲和的動向,如今提起他,就罵他是個白眼狼。
一邊是她的老伴兒,一邊是她的親兒子,餘媽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她當然還是惦記自己兒子的。她帶著個拖油瓶改嫁,又是給人當後媽的,那時候婆婆還在世,她自己都不好過,更沒法兒護著自己的兒子,但她隻認自己也沒虧待他,不然他哪能長這麼大?
餘雲和的白眼狼行為也連累她被餘支書罵。
她既掛念這個兒子,又恨他狠心,對她這個養大他的親媽不管不顧,反而去孝敬他那個窮困潦倒的親爸。
餘支書說的沒錯,他就是個白眼狼!
劉霖也是個白眼狼!
餘媽瞪著劉霖:“那你一個月給多少錢你爹呀?你爹天天在家喝的爛醉,你這個當兒子的咋不把他接進城裡?”
劉霖聳聳肩,毫不在意地說:“他就喜歡在村裡生活。”
菜上齊了,餘雲和起身向大家敬酒,眾人默契地安靜下來,沒再和餘媽說話。
餘媽覺得自己戳中了劉霖的心窩,冷笑了一下,也不再開口。
黃中德的來意很明顯,聽說對方是老板、管理員就上前搭話,話裡話外透露著求合作的意思。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這求合作就等於搶餘雲和的飯碗啊。
今天是餘雲和入住新家的好日子,主角是餘雲和。
這什麼姐夫,還到人家家裡,在喜宴上就搶生意?
這人品能好到哪兒去?
人品這麼差,能靠譜?
不等黃中德提出條件,他們便紛紛起身,端著酒杯去向餘雲和敬酒,借機避開黃中德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