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黑暗又狹窄的地下通道,一個瘦弱的身影蹲在那裡,頭頂上有一個眼睛大小的圓孔,投下來一束光,將那張極美的臉頰照亮了一半。
她那清澈的右眼對準那個圓孔,認真而又專注的看向隔了土層的那個房間。
房間內部燈火通明,桌子上的香爐散發出嫋嫋雲煙,在旁邊的床上,有一對青年男女已經緊緊地擁在一起,臉頰也貼在了一起,女子已經媚眼如絲,臉頰潮紅,情不能己。
被光照亮的那隻眼睛顯然沒想到竟然能夠看到如此大戲,整個右眼都瞪大了。
這時,漆黑的甬道裡散發出一道金色光芒,一個空間陣門一閃而逝,一道狼狽的身影竄了出來,腦袋砰的一聲磕在了頂上。
蹲在地上的那個身影聽到動靜,渾身一個激靈,急忙轉身,與那個剛跌落下來的身影四目相對。
兩人看到彼此,都呆住了,誰都沒想到兩人會以這種方式見麵。
下一刻,她見他要開口說些什麼,急忙伸出兩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又指了指頭頂。
他急忙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回肚子裡,看到對方看向了那個透著光的圓孔,他不禁有些好奇,但又不便出言詢問,於是便睜開受了傷的火幻靈眸看了過去。
“好像有動靜!”
已經躺下的衣衫半解的青年女子猛地推開男子,坐了起來,說道。
“管他呢在這府上,難道還有人行凶不成”
青年男子已急不可耐,隨便敷衍了一句,便張開懷抱,將女子撲倒在床上。
青年女子覺得男子話說的有道理,加上她環視一圈也沒發現異常,也就沒有在多想,任由男子任意施為,很快兩人就不著寸縷……
葉雲天看到這一幕,急忙收回了視線,他又看見蹲在那裡趴在圓孔上看的身影,嘴角不禁抽了抽,原來她竟然有這種癖好
蹲在那裡看向圓孔的她發現剛才的聲響沒有引起房間內兩人的注意,這才鬆了一口氣,再次回頭,與他四目相對。
看到那明亮的雙眼,她忽然想起對方有天玄眼,很輕易的就看穿這牆壁,那他豈不是誤會了
一念及此,她臉色倏地一下,紅透了。
好在這裡環境幽暗,並不明顯。
黑暗的通道裡,隻有兩人四目相對,安靜的可怕,彼此能夠聽到對方的心跳聲,以及斷斷續續傳來的那種不堪入耳的聲音。
她伸出右手對他做出一個“跟上來”的手勢,接著貓著腰朝著甬道一端慢慢走了過去。
他也貓著腰跟了上去,走了大概一刻鐘,足有兩百多步,前方的身影才停下來,伸出雙手網上一舉,掀起一塊地磚,燭光灑下來,照亮那天藍色的長發。
這個相貌絕美,有著天藍色頭發的少女,正是來自小玄天的顧蘊。
顧蘊從洞口爬了上來,她看了一下臟兮兮的衣服,對著洞口說了句:“葉雲天,你先在這裡等我一下。”
她說完,就快速走到裡屋換了一身衣衫。
葉雲天爬出洞口,就嗅到了一陣馨香,再抬頭掃視一圈,淺色屏風,粉色幔帳,床上是藍色被褥,梳妝鏡前擺放著精致的瓶瓶罐罐。
一看是女子閨房,葉雲天不在多看,便閉上雙眼,查探自身的情況。
剛才那空間陣門很穩定,他身上的傷勢除了右臂,都是那個帶青色麵具的男人打傷的,不過是一些內傷,很快便能恢複。
比較嚴重的還是右臂,因為借用的那股力量太過強大,幾乎將整個右臂的血肉經脈摧毀,隻剩下骨架。
好在有大荒蕪術,很快也能恢複。
顧蘊很快換好了衣服,從裡屋走了出來,她這才看到葉雲天身上混雜這灰塵和血跡,右臂更是血肉模糊,好不淒慘。
“你怎麼……這麼慘誰下的毒手”
顧蘊震驚的捂住了嘴角,臉上浮現一絲心疼。
葉雲天睜開滿是血絲的雙眸,看到她換了一身長裙,天藍色的頭發垂落下來,讓他的眼睛都不那麼的酸澀了。
他笑了笑,說道:“都是些輕傷,很快就恢複,這裡安全嗎”
葉雲天沒具體敘述他的經曆,也沒有問顧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當務之急是養好傷。
顧蘊明白葉雲天的打算,頷首說道:“這裡是我的房間,很少有人來,你就在這裡安心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