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個個開始對著這些圖案拍照,還有專門的人用鏟子刮下塗料,放入事先準備好的封裝袋中。
關毓明一直等候在外麵,副手在把現場情況理清後,就出來把結果告知了他,他不動聲色的聽完,沉吟了一下,主動往廠房裡走去。
他一直來到了陳傳麵前,看了看他,沉聲說:“陳學員,和我們回去一趟吧,現場隻有你一個人活著,需要你把事情說清楚。”
陳傳點頭說:“關局,學生會配合的。”
關毓明抬手拍了拍他肩膀,陳傳懂他的意思就好了。
這些死者的身份可都不簡單,這件事情可沒那麼容易收尾,幸好他封鎖了現場,目前消息還傳不出去,等到了巡捕局,就能先把人保護起來,其他的可以容後再說。
說實話,今天來之前他也沒想到是這結果,心裡不禁感慨,這陽芝市,看來要翻天了啊。
管家在外麵等得焦急,巡捕局的人攔著他不讓進去,根本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事,等到看到了一具具的破碎的屍體被抬出來,臉上刷的一下變得蒼白起來,隨後異常驚惶的衝上去,“少爺,少爺你在哪裡?”
奮心社的成員方才也被攔在外麵,他們非常擔憂裡麵的情形,此刻卻也同樣看到了一具具屍體從裡麵抬出來。
但也不能說是抬,因為大多數屍體都不是完整的,而且也不可能當場給他們拚上,就往一個架子上一堆,直接抬走,到了外麵看差不多的,就一起裝到了一個屍袋中,準備運到了巡捕局再做統一處理。
當
隨著一具具擔架抬出來,他們伸長頸脖緊張的辨認,互助會的……互助會的……還是互助會的!
誰都能看出,廠房裡麵進行了非常慘烈的戰鬥,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站在舒撼旁邊的沈勺這時想到了一個可能,他猶豫了下說:“你們看啊,會不會是陳傳他……啊?對不對?”
“難道,難道……”
奮心社的成員此刻也都是想到了這個可能,有人渾身激動的顫抖了起來,可是這個結果委實太過虛幻,太過不可思議,他們一時都不敢相信。
這時遠處忽然聽到有人叫喊了起來,“這具屍體是我們少爺,你們不能帶走!”
搬動屍體的是一名審查局成員,他說:“對不起,因為這具屍體疑似死於密教儀式,根據局裡的規定,我們需要帶回去審查。”
管家大喊:“你們知道他是誰麼?他是衛氏財團的繼承人!”
那個審查局成員嗤了一聲,“伱喊這麼大聲,我還以為他是墨蘭公司的繼承人呢。”手一抬,“帶走!”
管家還想上來阻止,可是密教局的人毫不客氣的邦邦給了他兩拳,將他打翻在地,並指著說:“警告一次,再敢妨礙公務,一律當邪教分子論處。”隨後直接帶著屍體離開了。
奮心社的成員看到這一幕,有人喃喃說:“那是衛鈞……”
“衛鈞也死了?”
奮心社的成員都是恍若夢中,衛鈞可是當年參與謀害沈正的主要參與者之一,他們不知道多麼痛恨這個人,可卻拿此人卻毫無辦法,而怎麼也沒想到,今天竟然會死在這裡。
“好死!”
一名社員痛罵出聲。
“是,死的好!”
周圍奮心社成員紛紛點頭,狠狠握緊拳頭揮了下,感覺一股長久以來窩在心裡鬱氣被宣泄了出去。
這時一個眼尖的社員似乎留意到了什麼,指著廠房那裡,激動的說:“你們看,是陳傳,陳傳出來了,他沒事!”
眾人連忙看過去。
陳傳一手提著雪君刀,一手拿箱子,在一眾巡員的擁送之下,和關毓明一起走了出來。
此刻隨著日頭的升高,陽光變得更為明亮了,照在人身上有股溫熱感,道路兩旁昨天夜裡黑森森的樹木,現在看去,卻是一片翠綠的枝葉微風中輕輕搖動著。
陳傳站在晨光底下,吸了口外麵的新鮮空氣,儘管一夜未睡,可他眼神依舊明亮無比。
他此刻也是看到了奮心社的成員站在阻攔索後麵,正激動的望向自己,立刻明白他們應該是聽到了自己的消息趕來的。
雖然過往意見不合,可是遭遇可能的危險時,這些人能來,說明也是真心實意想來幫他。
他對著這些奮心社成員點下了頭,隨後邁步而走,直接上了關毓明的專車。隨著車門關上,車輛啟動,一輛輛武裝巡邏車跟上,就往全周區總局方向行駛過去。
奮心社的學員激動的目注著他離去,可他們很快就從亢奮的情緒中退出來,開始為陳傳擔憂起來。
這些互助會成員的死亡明顯和陳傳有關,那他會不會有事?互助會這些學員的背後是一股的無比龐大的勢力,光隻是想想就讓人感到心慌。
有人立刻提議:“我們去找學院的老師,讓老師出麵,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互助會背後那些人肆意顛倒黑白!”
“對!”
“說得沒錯!”
“我們先回去!”
奮心社的成員們商量好後,也是紛紛回去,驅車離開了現場。
廠房前方的空地上,衛家的管家顫顫巍巍的爬起來,他拽住一個攙扶自己的安保,有氣無力的說:“電台,快把電台拿出來,給老爺發消息,告訴他,少爺,還有少爺的那些同學全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