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的陳傳很明顯就感覺與對麵的溝通多了一層隔閡,對純質的捕捉變得困難了起來。
他頓時意識到,這應該是天門合閉了。
其實他要是此刻還沒有達到靈覺,那或許已經是感受不到對麵半分了。
隻是現在他的精神高度抬升的足夠高,往對麵去的足夠深入,所以隻要世界之環的缺口沒堵上,理論上他依舊能夠吐納純質。
就是不知道這種情況能持續多久了,可能此刻各國政府和各大公司已經發現情況並開始采取行動了。
他推開車門走了出來,站在廣場上看向上方,曠闊無邊天空之上,那被撕裂縫隙正在緩緩收攏,鮮紅的霞光亦在淡散,天穹色澤在逐漸恢複成純澈的蔚藍色,一切似乎都在回歸常態。
界憑之中這時響起了提示聲,他見是裴參事,就接入了進來,這位的語聲這時看起來較為輕鬆和振奮:
“陳隊長,這次蝜母分裂期終於安全渡過了,防衛部感謝你的出力,接下來好好休息下吧,過幾天可能有事找你,到時候我們再具體談吧。”
陳傳說了聲好。
這次行動雖然僅僅兩天的時間,可感官之上卻非常之漫長,他的身體上感不到任何疲憊,可內心卻想著回去洗個熱水澡,再喝上一杯熱茶睡上一覺。
不過有的事情還是需要先關照一下。
他點了下界憑,發現場域聯絡還沒有完全恢複,於是轉回車上,用武裝車上的設備和袁秋原三個人取得了聯絡。
問了兩句,得知他們那裡的任務也結束了,正在收隊。於是說:“既然已經沒事了,就先回去休整吧,可以先住我那間宅子,改天我請大家吃頓飯。”
袁秋原說:“好的,隊長。”
陳傳又問:“對了,三城先生和你們在一起麼?”之前他聽說三城荒和他們幾個一起行動,幫了他們不少忙。
袁秋原說:“隊長,三城先生也在。”
“那就請他到時候一起來。”
那邊先是停頓了一下,隨後袁秋原的聲音才響起:“三城先生說他非常感激隊長邀請,說他到時候一定會來的。”
陳傳嗯了一聲。
袁秋原又說:“對了,隊長,你放在我們這裡那柄繳獲的佩劍我幫你保管著呢,我稍後給隊長你帶回去,還有那麵軍旗我已經按照隊長你的吩咐,讓人送去防衛部了。”
陳傳點點頭,說:“好,那就這樣。”
結束通話後,這時一名應急部隊的人員走了過來,對他敬了一禮,說:“陳隊長,上麵傳令收隊了,你是不是要去哪裡?隊裡關照讓我負責送你回去。”
陳傳說:“謝謝了,那就勞煩送回武毅學院吧。”
同一時間,青頂山上,楚安亦是已經結束了吞納,隻是他根本吸納不了多少純質,所以大多數時候隻是在運化。
這時候天門一閉合,他更是半分也感受不到了。
不過光隻是吞吸的這些他就感覺已是大有收獲了。
老者一直在關注上方的變化,看到裂隙徹底合閉,知道這次蝜母分裂已然渡過,他說:“這回你額外得到了這些好處,應該能跟上你的兄長和姐姐了。”
楚安得了好處,卻有些意猶未儘,說:“老師,那些流散出來的純質…”
老者搖頭說:“不用多想了,各公司和各國政府是不會任由這些流散在外麵了。我們也該走了,哪怕隻是收取這些外泄的純質,同樣是不被允許的,我們得在中心城反應過來前儘快離開。”
而他們這一行人快速收拾了下並離開之後,供案上最後一根插上的長香還未曾完全燃儘,而上方那個原本端坐不動的陌神像,此刻卻好似嘴角勾了一下。
濟洋區外的海岸線上,薛授仍是和那名舊帝室的征國將軍對峙著。
但隨著天中的裂隙逐漸抿合,後方的裂隙亦是變得不穩定起來,並從那裡更傳了出來一聲低沉的號角聲。
那名征國將軍聽到之後就一拉韁繩,調轉馬頭,一步步往裂隙之中走了進去。
薛授站著沒動,目送著他的離開,隨著其人進入了裂隙之中,那成千上萬的騎軍亦是隨其掉頭往回走,在遠離之後逐漸變得模糊,再是一會兒,整個縫隙劇烈閃爍了幾下,就此消散了。
麵前的海岸上,隻剩下了一遍遍漫上岸來的海水。
薛授手插口袋站了一會兒,他伸手捋了下頭發,踩著海水往回走了過來,而身影卻在邁步中逐漸淡化,隨著一陣海風飄來,就從眾人的視線之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