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銳意識到陳傳是個十分有能力的調查主管,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如果任憑陳傳這麼追查下去,他勢必很難按照公司的關照展開既定的謀劃,所以果斷決定利用掘地母蟲為誘餌,試著籌劃了這一場伏殺。
如果能解決掉陳傳,那麼聯威重馭的麻煩就能解決掉一大半。
可從現在的結果看,陳傳不僅毫發未傷,並且還提前算準了他的撤離路線,將他堵在了這裡,令他逃無可逃,這種專業素養讓他讚歎。
身為對手,他雖是轉著除掉陳傳的念頭,可同時也很佩服陳傳在此過程中表現出來的強勁實力和過人的判斷力。
他伸手將自己頭罩拿了下來,露出一張堅毅的臉,他有著一對濃眉,頭上梳著發髻,十分簡短的做了下自我介紹,說:“範墨。”
陳傳語聲平靜的說:“陳傳。”
範墨歎息說:“其實與陳主管的戰鬥我是想竭力避免的,因為像你這樣有實力的人我自問沒有辦法在不付出任何代價的前提下解決,就算能贏也是得不償失。”
公司交給他的任務,是進入交融地奪取遺落物,這次很可能會與濟北道政府、聯合體、利納克斯聯邦的武裝人員展開競爭,所以在進入交融地之前他是想保持完整的戰鬥力。
陳傳的實力不可小覷,不說此前看到的資料,就算之前的追逐之中已能感受出來,就算能打贏,總感覺是有一半是替彆人打的,而如果輸了,那結果不用多說,總之怎麼算都是虧的。
陳傳看向他說:“對我來說沒有區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處理局需要驅逐清除的目標。”
範墨露出表示理解的神色,他伸手拿住腰間的寬刀刀柄,刷的一下就將刀身整個抽了出來,說:“那麼領教了。”
陳傳這時同樣拿住了雪君刀的刀柄,然而不等他將刀身完全抽出來,那似乎在等他拔刀的範墨卻忽然一步上前,一刀就對著他劈了過來!
這一刹那間,他的頭發向後飄舞,渾身肌肉繃緊,神情變得異常之凶猛,而這一刀直入中線,力大剛猛,幾乎是將全身的異化組織凝成了一股,再配合著那一柄特殊的寬刀,似連大氣似都被其撕扯至兩旁。
陳傳眸光一閃,他知道這時無論招架躲避對方都有後招跟上,雖然他也有相應的針對辦法,但他沒有選擇這麼做,而是朝著對方踏出去了半步。
就這麼半步距離,對方照原勢發揮出的力量就無法再一以貫之,想要將力量完整發揮,必須重新作出調整。
這是那日對付對方某個小隊成員的方法,其實就是利用自身的速度、場域、精神乃至各方麵的綜合優勢去進行節奏上的變化,迫使對方從主動轉化為被動,從而達到控製戰鬥節奏的目的。
範墨比他的隊員顯然是強太多了,在過來的過程中,他的身體好像是會自我調節的鐘擺,隻是身體的異化組織和肌肉微調了下,就又重新找準了發力的角度。
不過這時陳傳又作出了改變,他將未曾出鞘的雪君刀一橫,先一步靠上了他的刀刃。
雖然範墨在見到他的動作後也在刀斬過來時再做了下調整,可是他畢竟晚了一步,而且接連兩次調節因為意味發力不順暢,沒有能發揮出充沛的勁力。
而隨著兩人的兵器相撞,雙方的勁力亦是衝向了對方。
範墨毫無疑問是一位掌握了心勁的格鬥者,而對於格鬥者而言,除非是練有橫練心勁的人,否則心勁的力量都是無法靠身體直接硬捱的。
不過用兵器戰鬥又是另一種情況了,因為勁力可以由兵器本身承擔一部分,但這樣也意味著若不是有足夠等次的異化武器,根本沒資格參與這類戰鬥。
此刻這一交擊之下,大部分心勁都被雙方的兵器所承擔,範墨那柄寬刀之上浮現出細密微小的水珠,好像內部的異化組織在排擠勁力。
而雪君刀雖未出鞘,刀鞘之上卻有絲絲縷縷的光霧彌漫出來,裹在了刀鞘之上,同樣將力量吃進去了。
陳傳這裡本來做好了挺受心勁的準備,可詫異發現自己卻絲毫不受影響,登時明白這是對方的勁力被雪君刀幾乎完整吸收過去了,心下不由一振,看來這麼多天的好處雪君刀並沒有白吸收,現在卻是表現出應有的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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