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都沒有東北軍這些老兵貧嘴的習慣，所以平素裡存在感不高，也就是用擲彈筒的時候會想起他們來。
可是後來喬雄犧牲了，範鏟鏟就成為了他們營的第一炮手。
而這裡所謂的“炮手”指的就是打擲彈筒。
先前用擲彈筒炸了日軍迫擊炮的正是範鏟鏟“操刀”。
當時操控著擲彈筒的範鏟鏟第一炮就乾掉了日軍的迫擊炮，可是後來他再打兩發就打歪了。
說實話，他那第一炮不能說是蒙的，但是也是有著極大的偶然性。
原因當然是因為現在是黑夜。
要知道，在黑夜下判斷與目標的距離那和白天是絕對不一樣的。
這種距離上的判斷，白天的時候老兵們還可以用土方法，也就是所謂的“跳眼法”，伸大拇指的那種去衡量，可是黑夜裡彆說伸大拇指了，你就伸個拳頭也看不見哪！
好在範鏟鏟知道與日軍迫擊炮的大致距離，他覺得自己跟日軍的那門迫擊炮可是隔得挺遠，那基本上已經是擲彈筒的最大射程了。
於是他就真的把擲彈筒調到了最大射程給了照明彈升起的地方來了一炮。
要說這第一炮，他是真成功了。
可是他真不應該打第二炮、第三炮，那樣他這第一炮絕對是可以吹上一輩子的！
而當他打完第三炮之後，趁著黑暗撤回來之時，東北軍老兵們便笑話他“漏兜”了！
如果按書麵上的解釋“漏兜”那就是指不小心漏了底細，或者說裝蛋沒有裝成。
可是，要是按照東北人的解釋，那就是兜著馬屁股的馬糞兜漏了，裡麵的馬糞出來了！
所以不要追蹤東北話的由來，誇張點說，興許每一個東北話的後麵，都有一個比較粗俗的上不了台麵的說法。
“你有什麼招兒就說呀！”楚天說話了，他當然不介意說話的是平時沉默寡言的範鏟鏟。
楚天現在越來越佩服八路軍了。
人家講民主，大家湊在一起一商量，隻要有了一個人提出了某種思路，大家這個補一嘴，那個插一杠子，你指出這麼做的危害性，那個馬上又打了個補丁。
所謂的“諸葛亮會”就這麼神奇！
“既然咱們人怕鑽到小鬼子的套子裡去，那能不能弄匹馬啥的，讓馬闖進去，那麼大動靜，小鬼子不可能不打照明彈吧？”範鏟鏟分析道。
“這個主意不錯！”果然，範鏟鏟也隻是提出這麼一個思路，錢串兒便明白範鏟鏟的意思了。
你小鬼子不是不打照明彈嗎？不是等著我們往裡鑽嗎？
那我們就按照你的思路，給你弄個帶動靜的進去，那你們總是要打照明彈總是要開槍的吧？
隻要你們暴露了位置，那我們就讓你們再死幾個，反正我們不救出我們營長，你們就彆想消停！
“這招兒確實不錯！趕緊去那兩個連叫馬車！”楚天也說話了。
楚天他們趕過來的時候沒有坐馬車，可程鵬、劉克強連為了儘快趕過來，那是坐馬車來的。
隻不過現在停馬車的位置離戰場有點遠，但是在天亮之前，把馬弄過來，趕到日軍的圈子裡去肯定來得及！
而就在外圍的人在想辦法營救商震的時候，商震自己也在想辦法。
他可沒覺得自己是個神人，如果日軍再進攻，他也扛不住了。
這要是這麼一直打下去，打到明天白天自己可就出不去了！
商震又怎麼可能想不到這一點，怎麼辦呢？他也正在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