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以製定一個撤僑計劃。”
想了想,李毅安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現在他們恐怕還不願意離開,再等等吧,等過幾年,到時候,他們自然也就願意走了。”
無非就是費點功夫而已!
心裡這麼想著,李毅安的目光投向遠方的大海,那雙眼睛中略帶著些許失落。
“……不論是無家可歸,不論是飽受顛簸,全都給我,全都給我……”
……
這裡是什麼地方?
丁成華看著眼前棚屋,這裡住著很多人,男人、女人、小孩,雖然他們的穿著大都很破舊,但是臉色卻好了很多。
孩子們不時的歡笑著,他們或三五成群,在收容所的空地上上追逐嬉戲,歡快的笑聲在空地上回響著,但是更多的人,則圍坐在那裡,眼巴巴的看著電視——那裡播放著的有新聞,有動畫片,那裡既有南洋的故事,也有那裡的生活,人們眼中閃爍著對未來模糊而堅定的憧憬。
無論大小,小孩都是如此。
這裡就是大與山難民收營所,雖然被鐵絲網圍著,但是這裡的生活卻顯得很愜意,不知道多少孩子人生第一次喝到牛奶,許多婦人在用香皂洗澡時,也忍不住聞著香皂的香味。但是更讓人們欣喜還是夥食——這裡不僅供應充足的米飯,而且每天都有肉。
“南洋,可真是了不起啊啊!”
丁成鼎抽了一口煙——每個男性難民,每天都能領到5根香煙。
“咱們在這裡,一天一個人一斤半的米,每天還有50克肉,小孩子每天都有200克牛奶……”
說話的時候,丁成鼎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到一旁張貼的布告上——上麵羅列他們每天應該領取的物資以及吃多少食物。如有不足,可以隨時撥打電話或者向巡視員投訴。
“牛奶也不見得是好東西,有一些小孩都喝拉肚子了!”
丁成華說道。
“醫生說了,那是乳糖不耐受,不過大多數孩子是高蛋白敏感,過去沒有接觸過,隻要喝上幾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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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成鼎一邊解釋著,一邊說道。
“這些錢,全都是南洋出的。”
“南洋再好,咱們也去不了!”
丁成華忍不住抱怨道。
“過去南洋那地方隨便去,都是成船成船的拉人,什麼都能去,現在到好了,除非是大學畢業,否則,就去不了南洋,而且大學還得是人家認可的,否則那怕就是讀了大學也不做數……”
聽著兄弟的抱怨聲,丁成鼎連忙說道。
“小聲些,小聲點,彆讓人聽著了……”
大哥的話,讓丁成華看著他,然後哈哈笑道。
“哥,你到現在還沒適應過來呢……”
看著大哥不自然的模樣,丁成華擺了擺手,說道。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大哥,你剛才和那些人聊了那麼久,聊的都是什麼?”
“沒聊什麼,就是聊著將來,那幾個南洋的義工說,像我這樣的人,是可以去南洋的。”
“大哥,你可以去南洋?”
看著兄弟那副驚訝的模樣,丁成鼎解釋道。
“他們說隻要證實了我確實參加抗戰,就肯定可以去南洋,還說,有人因為帶著親人抗戰陣亡的榮哀狀,也能去南洋,說是對民族有功……”
說出這番話話時,丁成鼎的表情變得極其複雜,那雙眸子中閃動著些許波光,然後就默默的抽起了煙來。
“這,這……大哥,你可是打過鬼子的。”
看著大哥,丁成華說道。
“那你可一定得去,我聽人說了,在南洋那邊,掙的錢多了去了,能去那,何必去馬來亞。”
搖了搖頭,丁成鼎說道。
“我去南洋了,那你呢?咱們兄弟兩個,是我連累了你,結果你還冒死救了我,咱們兄弟倆好不容易才出來的,哪裡能分開呢?”
“可是……”
話到嘴這,丁成華喃喃道。
“你是我哥,我不救你,那還是兄弟嗎?”
夜幕降臨,難民營被一層薄薄的月光輕輕覆蓋,星光點點,似乎也在默默注視著這片土地上的悲歡離合。偶爾的在棚子下麵,總是會傳來的一陣陣歡笑聲,那台小小的黑白電視前擠滿了人,電視屏幕上播放著的節目,不僅僅隻是惹人歡笑的電視劇,還有透過屏幕看到的生活。
幸福的、美好的生活。
人們則聚在那裡,雙眼看著電視機,那雙眼睛中隻剩下電視機裡幸福生活的向往,他們偶爾會低聲討論著將來,眼神中既有對過往的不舍,也有對未來的期待。
幾天後,伴隨著一艘移民船的到來,收容所裡數以百計的人們,紛紛排著隊滿懷期待的登上了前往馬來亞的船,他們期待著在那裡過上幸福的生活。
那裡……就是他們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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