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門。
天空中高懸的月亮讓戈登愣怔了一瞬。
深夜了？還以為是下午呢，無所謂，反正也不影響。
戈登稍微活動了下關節，雙手緊握著大劍的劍柄，在房前的空地上揮舞起來。
——對他而言，這是放鬆精神的最佳方式。
可能是這陣子反複看了太多遍的緣故，戈登根本無法徹底放空大腦，腦海中滿是“勇氣回避”“特殊納刀姿態”這幾個詞彙。
精神緊繃下，高原山嵐吹動的夜色，都化作幻想的怪物，無聲咆哮著朝著他直撲而來。
戈登下意識擺出勇氣姿態，也就是伯納筆下的特殊納刀姿態，滑步回避開攻擊，然後扛劍蓄力。
一段，二段，三段。
力量的積蓄來到巔峰，戈登低喝著揮劈下手中的大劍。
轟大劍【王虎】撕裂空氣，轟然劈落在地麵上，鋒利的爪刃在地麵上犁切開一道深痕。
“咩——！”
隔壁家羊圈中的雲羊鹿被他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咩叫著後退。
戈登瞬間清醒過來。
他揉捏著眼角，暗自嘀咕，“這樣下去，彆把自己給搞瘋了不過，蓄力過程確實快了一點點。”
作為上位大劍使，蓄力斬的手感早已深入靈魂，他十分確信，剛剛那劈碎幻覺的一劍，蓄力時間比常規情況下短一絲。
這一絲確實沒有實戰意義，但有沒有可能擴大這個加速的幅度呢？
試試！
他開始重複勇氣姿態，勇氣回避，蓄力斬這個過程。
可不管他怎麼嘗試，彆說提升加速的幅度了，就連那一絲絲的加速感，也再沒出現過。
新想法剛開始嘗試就遭遇瓶頸，這讓戈登頗為沮喪。
理性告訴他，這條路是錯的，但他不想放過任何一點可能性。
為什麼加速感又沒有了？
是自己哪裡動作不對麼？不會啊，動作上應該沒有區彆，而且一次失誤還有可能，次次失誤也太奇怪了。
問題到底在哪裡？
戈登盤膝坐到地上，閉目沉思，反複敲打著額頭。
想不出來
“而且用慣性和滑步預熱肌肉的說法，本身就有點離譜啊”戈登有些自暴自棄的抱怨著。
“.嗯？嗯？？！”
戈登突然跳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被伯納前輩的想法帶溝裡去了，根本就沒有證據表明，蓄力速度被加快，是因為什麼“肌肉預熱”啊？
那是因為什麼？
恐暴龍那次成功了，斬龍那次成功了，剛剛出現幻覺那次也成功了，但後來就一直沒成功過。
共同點在哪裡，區彆在哪裡？
因為怪物攻擊施加的外力？不對，幻覺那次哪來的外力。
現實中的怪物，幻想中的怪物，共同點是什麼，都是怪物。
廢話
等等，未必是廢話。
又陷入誤區了，怪物也不一定是關鍵點，可能是怪物帶來的東西，或者說附加的東西。
壓迫感？恐懼？
恐懼！
戈登的雙眼猛地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