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飛旋而來,眼看著就要將他梟首腰斬的利刃,黑鷹表現得十分澹定。闌
穿龍棍左揮右舞,輕鬆將利刃磕飛。
然而,與此同時的,一道影子似的身影,悄無聲息間從他身後的樹冠上落下。
她的手中反握著一把無反光處理的鋒利匕首,刃尖直指黑鷹的頸後要害。
之前那兩把飛旋的刀刃不過是吸引目標注意的羊攻,手中的匕首,才是襲擊者真正的殺招。
可惜,來自暗中的突襲落空了。
黑鷹腦後仿佛長了眼睛般,突然向前滑躍出一大步,避過了這直取性命的一擊。
襲擊者則像是隻靈巧的豹子,無聲落地,她的雙腿彎曲,將下落的動能轉化作推力,毫無停頓地撲襲向黑鷹。闌
穿龍棍揮打而來。
襲擊者沒有骨頭似的扭動了兩下身軀,便順利從棍影之間鑽了進去,不過一掌長的匕首再次劃向黑鷹的咽喉。
黑鷹手腕一轉,穿龍棍的棍尾突兀伸長,挑開了匕首。
襲擊者反握匕首的右手鬆開,任由匕首下落的同時,蹲身滑步,左手剛好接住落下的匕首,反手鑿刺向黑鷹的後腰。
這不足十秒內發生的一切,看得戈登與豬扒目瞪口呆。
襲擊者一身迅龍防具,但展現出的武技明顯有彆於獵人,一招一式間淨是針對“人”的殺招。
再加上這身稱得上標誌性的行頭,戈登也大致猜出了這位突然加入戰鬥的襲擊者的身份。闌
——公會暗夜。
戈登這邊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幫忙,那邊已經又交鋒了好幾回合。
“沒完沒了。”
黑鷹似乎不耐煩了,他低喝著,舞動穿龍棍的速度突然加快,再次挑開襲擊者的匕首後,提膝猛撞,將其頂開,緊接著又是一擊回身踢,把襲擊者踹飛了出去。
這兩下把襲擊者傷得不輕,她滾落在地上,一時間爬不起身。
手持大劍與小刀的戈登,警惕地盯著黑鷹。
如果後者打算繼續追擊,他會立刻頂上去,將其攔下。闌
黑鷹似乎沒有繼續攻擊他們的打算,遺憾地看了眼斬龍的屍體後,他將穿龍棍揮甩向地麵。
內部機關推動下,穿龍棍猛地刺出一截,借著這股推力,他飛身躍上了身旁一棵大樹的樹冠,騰挪跳躍間,消失在密林深處。
黑鷹的突然離開,讓戈登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剛剛發生了什麼?我乾了啥?我現在該咋辦?
追上去?
算了吧,看黑鷹在樹枝間靈活騰躍的姿態,自己顯然是追不上的。
這位疑似“公會暗夜”的家夥身手敏捷,估計能追上。闌
但這家夥臉上挨了一膝撞,小腹上還挨了一腳,以黑鷹的力道,踢碎骨頭,踢破內臟都是很理所當然的事。
此時的她正和條毛毛蟲似的在地上痛苦地扭著,意識不是很清醒的樣子。
戈登有心幫忙,但在這種情況下貿然接近,反而可能引起對方的誤會與反擊。
遂隻能讓豬扒遠遠地灑了兩把應急用的生命粉塵,算是意思意思,表個態度。
緩了好幾分鐘的勁,那位才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
她的五官扭曲在一起,顯然十分痛苦,可她望向戈登的目光中,依舊是一片無機質似的冰冷光芒。
“你...咳哈......”闌
她剛想說些什麼,一大口鮮血便從她的喉口間噴了出來。
“呃,你沒事吧?”
戈登話音還未落,對方就已經穩不住步伐,再次栽倒在地,沒有了動靜。
戈登:“......”
豬扒湊過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看向戈登,“暈過去了,怎麼辦喵?”
“總不能丟兒,會給野獸叼走的。”
戈登苦惱地撓撓後頸,“不管她是誰,目的是什麼,幫我們解了圍總是事實。闌
給她灌兩瓶回複藥,然後我們先帶她帶回營地,等她醒來再說吧。”
“這頭斬龍不剝取了喵?”
戈登朝著黑鷹離去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不剝取了,我們對斬龍素材沒有需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