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下,眾人忙忙碌碌,其中不乏自願幫忙的市民,工匠等非戰鬥人員們的身影。
避難警報已經發出,所有人都知道危險即將來臨,難免有些驚慌焦躁,但依舊強忍著不安,進行著手上的工作。
一車又一車裝滿火藥的木桶,以及大批的煤油,硫磺從倉庫中被搬運出來,放在平穩的貨車上,運往一兩公裡外的一處磨坊。
按照原本的計劃,是要把這些易燃易爆的東西堆放在一片空地上的,但是有一位獵人提出了異議。
即便是普通野獸,看到放在道路中央的一塊肉,也會心生疑慮。
更何況是更狡猾謹慎的怪物?
所以,他們打算把這些東z在磨坊的地下倉庫中。
這或許算不上什麼高明的計策,但如果是自己翻找出的“食物”,應該能打消掉部分的疑慮吧。
戈登叼著根肉乾,倚靠在城牆頭上,望著下方忙碌的人群與車隊,“所有人都在努力乾活,隻有我們在休息,都有點罪惡感了。”
旁邊的哈雅塔正拿著根裹著棉花的小木棒,一點點地擦拭著夜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劍麵與劍刃亮得都能當鏡子了,她依舊不甚滿意,哈了口氣,繼續擦,“為了守護家園,誰都會拚命的。
流離失所的滋味可不好受呢。”
“正是這樣。”
身著黑角龍防具,背著角王劍,整個人都和頭人形角龍似的大劍使亞撒走過來,“村莊,城鎮被怪物毀滅的情況每年都會有。
失去親友家人,失去財產,無奈成為隻能寄人籬下的難民,這樣的可憐人哪都能見到,誰也不希望那樣的命運降臨在自己頭上。
隻要還有一絲可能,我們梅塔貝塔特人都不會放棄守衛家鄉。”
“亞撒先生。”戈登稍一使勁,離開依靠的牆垛,站直身子。
“嗯——”
亞撒捏著胡子拉碴的下巴,盯著戈登看了好一陣。
戈登被盯得有些發毛,稍稍後仰,剛想說些什麼,那位角龍般精悍的中年男子突然笑了。
“果然是你啊,戈登小子。”
說著,他又看向哈雅塔,“還有你,你是總跟在亞摩斯身後的那個小姑娘,對吧?”
哈雅塔收劍入鞘,欠了欠身,相對正式地打了個招呼,並微笑著道:“亞撒先生,家師也曾多次提起您。”
“他怎麼提的?”
“......呃。”隻是出於禮節,隨口這麼一說的哈雅塔沒想到對方會追問。
“哈,沒事。”亞撒擺擺手,“無非就是莽夫,瘋子之類的,估計沒什麼好詞。”
這話沒法接,哈雅塔隻好露出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亞撒又看向戈登,語氣中帶著些感慨,“前兩年就聽說,有一名叫戈登的年輕大劍使在東多魯瑪聲名鵲起,我以為是同名來著,原來還真的是你。
六七年沒見了吧,都不敢認了。”
“亞撒大叔您倒是沒怎麼變。”戈登嘿嘿笑著,“就是爭執角變成角王劍了。”
“......這話從你小子嘴裡說出來怎麼有股子嘲諷的味道?”亞撒笑罵著,做了個要抽戈登腦殼一巴掌似的動作。
“嘿,就這幾年,還真給你趕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