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紀心神複雜到了極致,不知這位八顧之首是何想法。
宇文君輕聲道“這個交代,滿意否?”
錢紀點頭若小雞啄米,誠然應道“滿意,滿意。”
《烈陽槍法》是南山烈陽老人所創,起初有所傳承,三代之後再無蹤跡,上一次重現世間也是多年前顧雍在南方撒野時,無意中從錦繡宗裡發現的。
當然,錦繡宗早已被滅了滿門。
隻要是南人,都知曉《烈陽槍法》的傳說,而今傳說變成了現實。
宇文君開口笑道“遊山玩水,途經此地,彆無他意,既然碰巧遇見了你,那就給我備上兩匹甲等戰馬,我好去彆處。”
錢紀轉過頭瞪了一眼部將,很快兩位小將就牽著各自的戰馬來到了宇文君近前。
宇文君平和道“起身吧,代我向郡守大人問好。”
將士們這才惶恐不安站起來,街道寂靜,落針可聞。
武宓的雙手摁在了甲等戰馬的額頭上,凡是甲等戰馬,都會認主,突然換了主子必會心生反抗。
而這兩匹甲等戰馬接觸到武宓後,心神逐漸安穩,極其順從的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宇文君和武宓翻身上馬,快馬離開此地。
錢紀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看了一眼斷掉一臂的老夥計,無奈說道“畢竟是八顧之首,不可輕舉妄動。”
“說起來,咱們清風郡還真就欠下了八顧之首的人情呢。”
斷臂的將軍也無話可說,他便是死了,也抵不上《烈陽槍法》的價值。
凡是顧雍能收藏起來的功法卷軸,自然都是上上之選。
清風郡郊外驛道,宇文君和武宓的馬蹄聲逐漸緩慢。
武宓正色道“便是要給一些小彩頭,也無需如此厚禮,世家官場不會將這種事放在心上的,甚至隻會讓某些人更加為所欲為。”
宇文君無奈說道“《烈陽槍法》本就是南方的,如今歸還隻是順手而為,我隻是告訴他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已。”
“此去月明州,一路上興許不太順利,打打殺殺的事便交給你了。”
武宓點了點頭,隨即兩人駕馬一路向北。
比較起南方世家對自己的態度,宇文君更好奇孤月閣的慕容秋水是否有足夠的膽魄敢和當下的自己打交道,會不會再有手談十局的雅興?
可沒辦法,他在南方隻和慕容秋水打過交道而已,至於謝一鳴那裡,宇文君也不好意思再因為彆的事情麻煩那位叔叔。
黃昏時分,兩人來到了前往月明州的必經之路清風峽口。
剛到此處,一位黑影便從天而降,透露出大黃庭後期修為,身材消瘦,手握長劍,臉頰上有紅色刺字,透出一股銳利煞氣。
宇文君在戰馬上微微俯身,伸手摩挲了一番戰馬額頭,無奈說道“你有大黃庭修為,便不算江湖野遊,出自於何門何派,還請報上名來。”
這位消瘦的劍客眸子裡無悲無喜,神色如一潭死水,沙啞道“不必了。”
風起,劍勢驟起。
武宓冷哼一聲,便亮出了血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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