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生怒火中燒,可他不能對一位後輩發火,那樣有**份。
輕笑道“小友今日攔我去路,便是為了八顧之首發聲?”
高誌是年輕人,不太懂許多彎彎腸子,起碼暫時不太懂。
所以他理直氣壯的說道“宇文君開宗立派,建設書院,安撫寒門子弟,世人皆知是為大仁大德。”
“若此事是錯的,想必宇文公子前些日子歸來,也不會受到皇都百姓的夾道歡迎。”
“我的確是為宇文公子發聲而來的,他沒有做錯任何事,隻是一直都有麻煩主動去找他罷了。”
“若是令郎成心討教,為何不帶著王家的藏書作為見麵禮,莫非是擁有人王令的八顧之首受不起那樣的見麵禮?”
“我不但為宇文君發聲,待得恒昌宗落成之日,我便第一個加入恒昌宗。”
“為百姓謀福業,這才是讀書人應該做的事情。”
戰馬之上的索成郭怔怔的看著這一幕,他覺得高誌的身影忽然變得很高大,很對得起這個名字,不愧是七律之一,真夠有種的。
街道兩旁的老百姓們不知是誰帶頭吆喝了一聲“高誌公子說得好!”
隨後,街道徹底人聲鼎沸,喝彩之聲不絕於耳,各種對高誌的讚揚之聲紛紛傳了出來。
王長生仍舊沒有翻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高誌,隨後便轉身上了馬車。
高誌很有禮數,對著王長生的背影行禮作揖後,才退回人群,站到了百姓隊伍裡。
索成郭繼續開道,車隊一往直前,直通皇宮。
孫良站在高誌身後,摸了摸自己的酒葫蘆,說道“可好了,上一次你來皇都沒出風頭,這一次可是出了一個大風頭。”
高誌後背略有些發涼,心有餘悸道“說實話,這個風頭出的還是有些緊張的。”
孫良爽朗大笑,順手拿出酒葫蘆就往嘴裡灌酒,明知葫蘆裡沒有酒,可還是要裝作葫蘆裡酒很多的樣子大口暢飲。
殊不知,飛龍台上的人皇陛下將正街裡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人皇拍了拍秋清的肩膀,暢然笑道“這一下可好了,高誌今日所為,大快人心,其影響力興許就要接近北方的那三位八顧了。”
“你也不用和王長生胡攪蠻纏了。”
秋清也沒想到,出現了這樣的一個變數,著實是意外之喜。
不久之後,王長生便如期來到了晉華宮。
人皇端坐於皇座之上,秋清與李洪山相伴左右。
李洪山記得上一次是端木直站在自己隔壁,這一次換人了,換了一個很有份量的人,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事情的性質都是一樣的。
王長生匍匐跪地,老眼紅潤,細聲細語道“陛下,八顧之首宇文君的確驚才豔豔,可惜其德行暫時不配掌握人王令,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被高誌鬨了一出後,王長生便沒辦法為死去的兒子要說法了,隻能想辦法讓陛下收回宇文君手中的人王令。
人王令對於芸芸眾生而言,是一柄比斷念更加鋒利的殺人刀。
人皇今日心情不錯,對高誌也算是簡在帝心了,可惜他要去恒昌宗,但這並不影響人皇陛下此時此刻的好心情。
柔和一笑道“令郎之死,朕深感遺憾,顧雍先生死後,宇文君去南方地界多少都有些心虛,可有些事不得不去。”
“為了照拂八顧之首,朕隻好賞賜他一塊人王令。”
“話說回來,令郎率領門客三百出現在孤月閣外,宇文君感到壓力太大,亮出人王令亦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