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夜儘天明。
屋子裡,宇文君席地而坐,抱元守一,默默修行。
建設恒昌宗,調查太古線索,整頓宗內政務,已讓宇文君分散出太多精氣神,故此一直沒來得及好生修行。
他也不指望自己可以在朝夕之間將《太龍經》修煉出火候,隻求可在靜下心來的時間裡潛移默化的采其大旨,隨後再逐步雕琢。
修行一事,不可多得,《青龍訣》是宇文君起初本命功法,並未完全吃透,也僅僅是采其大旨,好在一點,隻需不斷積累實戰經驗,《青龍訣》早晚都可大成。
本質上《青龍訣》與《太龍經》有所關聯,卻也不是後者的分支。
除此之外,該有顧雍傳授給他的《混沌古經》一些粗淺的真元術法宇文君可以運用,但也沒能成功采其大旨。
修行者最幸運的事便是掌握一門頂級功法,在漫長歲月裡進行精雕細琢,早晚都可進入淩霄領域,運氣更好一點,還可進入無極,至於那傳說中的萬端,心裡想想就行了,不必強求。
可宇文君掌握兩種頂級功法,他不是一個貪心的人,將《太龍經》修煉大成是他的本分,可他還是想用大成之後的《混沌古經》給人族南北世家好好講一下道理,不說如當年的顧雍一樣,起碼也得有些震懾力才行。
不知不覺,大日東升,赫秀之城灑下溫暖陽光。
宇文君睜開眼,微微運轉真元,口鼻之間,透出淡淡的龍吟之聲。
武宓貼心送來了一杯茶水,是為龍泉清水,對於宇文君的修行,武宓從來都不會指點,宇文君做不到的事,武宓也不可能做到的。
反之,武宓做不到的事情,宇文君也未必能做到,兩人之間的默契早已默默無聞。
抿了口茶水,宇文君意有所指道“我若是經曆幾次生死搏殺,再去某個風水寶地裡修行一段時間,可能會有所增進。”
武宓若有所思道“你掌握的學問義理已經夠多,無需通過外力刺激,可能是你一路上都可憑借自己的才能化解危機,並未遇到真正意義上的存亡考驗,故此一直未能更進一步。”
宇文君起身,伸了伸懶腰,有些無奈,他遇到生死存亡的大事,起碼恒昌宗可能會覆滅,許多自己在意的人也將會死去,站在這個角度上一想,還是不要遇見那些事為妥。
門外響起敲門聲,女裁縫來了。
有些吃力的拖著木箱進入屋子裡,裡麵都是剛做好的衣裳。
柔聲道“徹夜趕工,可能細微之處不儘如人意。”
武宓打開箱子,取出自己的衣裳,對著鏡子比劃了一番,感覺甚好,整體黑色,款式寬鬆適中,精美的刺繡也平添了幾分狂放的優雅。
宇文君大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他對服裝一事不是太懂,也無較高的審美要求,看上去體麵即可。
線頭大致對稱整齊,細微之處也並無毛病,非要找個缺陷,那就是趕工時間太快,缺少了幾分匠心匠意加持。
宇文君溫柔笑道“多謝了,我們很滿意。”
女裁縫微鞠一躬便退下了,昨日武宓便已經給過了裁縫銀錢。
兩人各自去了各自房間,換好了衣服之後,也不打算在驛站裡吃一頓飯,直接離開了。
到了赫秀之城北麵之後,宇文君召喚出應龍,橫渡虛空,一步到位天海雪原外。
本想著在靈族大地遊曆一番,仔細一想,也無必要,他們本來就要在靈族經曆許多事。
天海雪原,積雪場麵不化,不過外圍地區,仍舊是山清水秀,綠樹成蔭,山脈鬱鬱蔥蔥。
正北方向,一座巍峨磅礴的雪山矗立,氣勢古直雄健,大氣恢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