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霧,端王府裡頭號幕僚,多年給這位雄姿英發的殿下出謀劃策,解決諸多棘手難題,許多上不了台麵的事,也多由桐霧親自處理,可謂是端王殿下的體己人。
他的預感與判斷,端王素來不會懷疑。
這位魂術者此刻心中卻是驚雷炸響,他很久沒有回過明魂之山了,本以為那裡一切如常,大山深處仍是禁地。
哪曾想隻是陪著自家主子出來買酒,就遇見了一位真正掌握他生殺大權的主子。
甚是突然,也多虧多年伴隨端王殿下,一身的養氣功夫已登峰造極。
何洛走至宇文君近前,一臉虔誠,雙手作揖道“我那邊的貴客欲打算邀請公子品茶論道一二,還請公子給個薄麵。”
說完後,何洛的腰壓的更低了,隻差一點就得要匍匐在地。
赫麗果然沒有看錯,這位年輕公子是一個真正的人物。
宇文君瞥了眼遠處的中年男人,端王殿下亦是看了過來,回了一個禮貌眼神。
“掌櫃無需多禮,我們是來買酒的,掌櫃這般姿態,讓我難免懷疑到時候問我要個高價。”宇文君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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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洛抬頭溫潤應道“公子說笑了,開窖一事能有幸邀請公子見證,亦是我們酒莊的福分。”
宇文君起身拍了拍何洛的肩膀,輕柔笑道“掌櫃真會說話。”
隨即與何洛走向了那位魔族殿下。
赫麗則殷勤的給顧雍,武宓,獨孤儷添茶,便是麵對楚玉,也是禮數周到,儘善儘美,一副乖巧可人模樣,令這心智未開的少年內心泛起陣陣漣漪。
顧雍老神在在,喝茶嗑瓜子,興致頗高,武宓與獨孤儷心知肚明,一臉平和之色。
來到左邊席位,端王出於禮貌特意起身相迎道“公子請坐。”
宇文君微微回了一禮,坐在了端王對桌,桐霧與身著甲胄的女子則站在一旁,身軀挺拔,若蒼鬆勁柏。
端王親自給宇文君倒了一杯半月茶,溫和說道“看公子氣態不俗,便想要和公子交流一番,本以為外出買酒一事,總是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才會去做的。”
“有幸遇見了公子這般青年,一時覺得我也年輕了不少,便想著和公子閒聊幾句,還望公子莫要介懷於心。”
宇文君從善如流道“能得前輩邀請,也是我的運氣,其實我不懂酒,隻是想著半月酒背負盛名,就打算購買一些,贈送親朋好友,圖個熱鬨。”
在外行走,最忌諱詢問生人的跟腳來曆,便是對方肯說出來,也未必是真的。
端王這等大佬與人談話,自然無需同何洛掌櫃那般處處小心翼翼。
略有些開門見山道“公子體內真元磅礴內斂,底蘊厚重,估摸著大黃庭境內鮮有對手,真不知是哪位絕世高人門下的得意門生。”
話語間,有意無意試探了一番顧雍。
顧雍何許人也,早就知會有這麼一出,特意將境界壓製在淩霄初期,不漏出跟腳,同時這個修為也能對得起前輩高人的身份。
且早就知曉端王殿下的修為也在淩霄境界,隻不過是在後期,以顧雍的眼光來看,端王日理萬機,身上暮氣太重,此生無望無極了,頂多就是觸摸到門檻,再也無法寸進。
宇文君柔然應道“一方小宗族,不足道哉。”
端王會心一笑道“修煉一事博大精深,玄奧難言,某些世外高人一心尋求無極大道,追問萬端,不理會廟堂之爭,也不在意宗門之爭,我也想成為這樣的人,可惜身不由己。”
“公子出門在外,姿態風流寫意,想來也是一門一派的麵子之所在。”
麵子浮於明處,行仁義之事,裡子匿於暗處,斷萬難之事。
既是麵子,總會無可避免前往高處。
雖聽桐霧所言這位年輕人或可入主魔都,起初不以為然,稍微接觸一番,端王對宇文君也有了幾分欣賞之意。
這樣的年輕人不多見,若非常年身居高位,處理日常政務,很難養出這身帶著幾分出塵之意的暮氣。
雖不符合年輕人的玉樹臨風,可很受老一輩人的待見與信任。
宇文君笑顏道“殿下過譽了,此次買酒遇見殿下這等深居簡出的大佬,我也很意外。”
一旁的何洛聞得此言,麵如金紙,他確信自己不曾泄露殿下情報,赫麗也不會做出如此愚蠢之事,隻是眼前這位公子這麼一說,他就算是跳進酒池之中也洗不清了。
桐霧麵無表情,一旁的女將眉頭微皺,殺意險些流露而出。
端王倒也不置氣,柔聲笑道“這裡的人都是不會胡言亂語之人,公子又是如何察覺出我的身份呢?”
宇文君微笑道“紫氣上湧,王者之風,本以為我眼拙,哪曾想殿下竟親口承認了。”
端王樂嗬一笑,一旁的何洛如釋重負。
“敢問公子出自於何門何派?”端王正色問道。
話已說到這種程度,繼續扭扭捏捏遮遮掩掩,反倒是不美。
宇文君徐徐應道“祖上昔年尋幽探密,偶有所獲,經家族曆代繁衍生息,有幸出了一位無極能者,我也不過是受到祖宗萌蔭罷了。”
“殿下莫要追問了。”
端王眉頭微挑,欲言又止。
“也罷,是我多嘴了。”端王含蓄笑道。
世上確有隱世不出的宗族,數量極少,被人知曉的則更少,便是那陳列在永恒殿宇裡的卷宗,對此類宗族也無多少記載。
宇文君禮貌笑道“初次相逢,難以推心置腹,或許往後前往都城,會時常前往殿下府邸做客。”
端王玩味應道“這算是攀交情嗎?”
宇文君想了想,一本正經道“遇見便是緣分,且這是一份善緣,我並不會過問廟堂之事,卻也想在都城那樣的地方生活一段時間,觀文人華彩,見武人萬象,領略陛下雄才偉略,對我亦是一種修行。”
五族最好的風水氣運之地,除卻都城,再無其它。
多數修行者均想要在都城重地,擁有一道場,潛移默化安心修行。
可能做到此事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有些地方本就不是靜居之所,而是人心曆練之地。
端王聞後,無聲而笑道“原來如此,是我多慮了,敢問公子名諱?”
宇文君平和應道“在下蒼墨。”
端王感慨道“蒼雲之乾,墨染大千,倒是一個好名字。”
宇文君道“多謝殿下讚揚。”
談笑間,匠人已成功開窖,搬出了玉流壇所盛裝的半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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