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河邊,微風輕揚,波光粼粼。
宇文君和武宓已來到這裡約莫有一個時辰,乾等,略有些無聊,可惜沒拿釣魚的器具。
“該不會有人折戟沉沙吧。”武宓冷不丁言道。
宇文君思索道“不好說,總之等著就是了。”
於是乎,又等了半個時辰,隨著一陣勁風襲來,幕凜翩然而來。
“十日未見,蒼墨兄依然氣定神閒。”幕凜打趣道。
心中略有狐疑,畢竟是外人,忍不住懷疑蒼墨兄在這洞府十日是不是混日子的那種?
武宓應道“地圖繪製的如何?”
幕凜連忙取出地圖交給武宓,言道“以為會在繪製地圖的過程中有所發現,結果卻是我自作多情。”
武宓瞥了眼地圖,也沒細看,筆劃工整細膩,對得起端王之子的風采。
“看來你的確是操勞了不少。”武宓打趣道。
幕凜尷尬的笑了笑,總覺得這話有些貓膩。
談笑間,幕鈞和幕卿兄妹來了,前者臉色略微蒼白,血氣紊亂,後者倒是毫發無損。
幕凜見狀,緊張道“你與他們交手了?”
幕鈞搖頭道“並無,隻是進入了某處詭異地勢,費了不少周折才僥幸脫困,你們的進展如何?”
兄妹兩人略有惱怒,身為主事人,十日之間寸功未立,雖在情理之中,可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宇文君取出萬物鼎,白色的火光徐徐燃燒。
見到這一幕,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幕卿難得的對宇文君柔媚笑道“蒼墨公子果然不同凡響,初見時,就有這般感覺,現在更加確信蒼墨公子絕非凡人。”
幕鈞咧嘴一笑道“多謝公子,本以為會是一場繁瑣的持久戰,虧得此次叫來了蒼墨公子助陣。”
幕凜心中略有歉意,方才還以為蒼墨兄這一次是過來混日子的。
語氣略有愧疚道“蒼墨兄是如何發現的?”
武宓調皮笑道“有些事情得看運氣,我們知曉會是一場持久戰,並未認真搜尋,結果機緣巧合之下還遇見了。”
幕凜和幕鈞兄妹尷尬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對武宓此言半信半疑。
宇文君起身道“事已至此,我們可以離開了。”
幕鈞微微皺眉道“天火本源已然到手,我卻想和那幾人交手,若能殺得其中一兩位,就可錦上添花。”
身為武王之子,來到這裡就自然要有所戰績。
幕凜也不知如何勸說,幕卿自然是和幕鈞同一立場。
宇文君凝望遠處,徐徐說道“得到天火本源就算是大功一件,不必要的好勇鬥狠儘量少為之。”
“再者幕鈞世子眼下體內有傷,不宜正麵攖鋒。”
“隔夜的金子不如到手的銅,況且他們五人的性命也比不過天火本源。”
幕鈞聞後,心中略有不爽,卻又無法反駁。
幕卿問道“公子莫非是怕了?”
武宓神色一凜道“這並非是怕與不怕的問題,是值得不值得的問題,天火本源到手,杜絕一切變數發生才是正經門路。”
“那些蠅頭小利,不要也罷。”
幕卿一時無語,幕鈞左思右想後點頭道“如此,那便依了蒼墨公子。”
宇文君道“走吧,我已在他們可能出現的地方留下過諸多痕跡,足以對他們造成短時間的困擾。”
幕鈞聞後,心中略有慚愧,微微低頭道“還是公子思慮周全。”
宇文君會心一笑道“這並非思慮周全,若你提前得到天火本源,也會做出相同的事情。”
幕鈞會心一笑,微微咳嗽了兩聲。
五人禦風而行,快速離開了這座洞府,至於洞府內有何傳承,已不太重要。
外界,天氣陰沉,烏雲密布。
武王和姬壅閒來無事,已手談了好幾日,勝負未知,有些事最好不為人知。
兩人見到幕鈞一行人歸來,不約而同微微一怔,隨後武王哈哈大笑道“果然,時勢站在我們這一邊。”
姬壅臉色微黑道“得了便宜,就不要賣乖了。”
正麵競爭敗了,是一件很傷士氣的事情,姬壅心中一時意難平。
宇文君一行人來到近前,幕鈞微鞠一躬稟告道“回稟父王,天火本源已經得手,此次行動,全靠蒼墨公子敏銳判斷,我們才占得先機。”
武王瞥了眼幕鈞,已知曉體內傷勢不輕,沉聲道“你與人交手了,勝負如何?”
幕鈞如實回道“並未與人交手,我隻是遭遇了某一地勢的反噬。”
武王回過頭看向姬壅,哈哈笑道“你們的那幾位年輕人還在洞府內,不然你進去看看?”
姬壅起身,伸了伸懶腰,一身白禁甲胄在此時此刻黯淡了不少,瞬間湧入了洞府中。
宇文君單手遞出萬物鼎交予武王,柔聲道“僥幸而已,不知這一次是否可以同陛下手談一局。”
武王結過萬物鼎,心胸暢懷道“成功不全是僥幸,這次大功一件,我將親自稟告陛下,我保你可入宮與陛下手談。”
宇文君會心一笑道“那就多謝殿下美言了。”
武王略微放低姿態,誠然道“不,這一次是我們謝謝你,你果然是一位福將。”
宇文君一笑置之,一旁的幕鈞兄妹亦是流露出了欣慰眼神,若往後可與蒼墨公子在沙場上並肩作戰,想來體驗也很美妙。
武王大袖一揮,構建虛空通道,帶著幾人一步之間,返回都城。
武王府,雖說工事俊美,建築華麗,可整體而言,偏向於大氣磅礴,與端王府比較起來,少了幾分精致奢靡,至少映入眼簾的是這般感覺。
小廚房裡已開始準備宴席,四位貌美的侍女貼身侍奉宇文君與武宓。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絲絲縷縷的茶香回蕩房梁四野之處。
武王心情甚好,爽朗道“蒼墨小友與眾不同,此番陛下必然重重有賞,不知蒼墨小友想要怎樣的封賞,這份功勞雖不足以列土封疆,卻也可掛一個“王”字!”
“隻要蒼墨小友點頭,一切都可送到小友掌心中。”
幕卿眼神火熱,凝望宇文君,甚是期待他接下來會做出怎樣的反應,這樣的男人,值得讓人心動。
幕鈞和幕凜此刻也沒了同宇文君爭高下的心思,這份功勞已徹底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除了讚服,彆無其它。
宇文君正色道“我不願參與廟堂之爭,既然可與陛下手談,就彆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