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南方早粥,縱然味道不錯,宇文君還是有些不習慣。
興許是昨夜宴席上吃多了,故而並無食欲。
徐源說道“這會兒,他也應該在橋底下擺攤了。”
謝一鳴與陳守心並不打算出麵,宇文君微微舉起茶杯,晃了晃,茶水泛起漣漪。
忽然間,宇文君眸子裡燃燒起金紅色焰火,整個屋內,多了一股肅殺之氣。
謝一鳴乾笑道“這是何意啊?”
徐源心神一緊,可惜劍不在身邊。
陳守心微微蹙眉,方才這股氣勢,若巨龍攪動雲海。
宇文君道“橋底下的算命先生,倒是有些印象,但若是糊弄我,可否用一些更高明的手段?”
謝一鳴眯著眼笑道“殿下此話何意啊。”
宇文君望向屋外,大日東升,紫氣東來。
紫氣東來,這等祥瑞之兆不會平白無故出現。
郎豐州當是來了一位貴人,自古以來,天象做不得假。
宇文君臉上湧上一抹淡淡的邪氣,笑道“裝糊塗也行,既然那位算命先生在橋底下,我便去看看,若是可用,便用,如若不可用,此事我將如實告知人皇陛下。”
“外麵的紫氣東來,可瞞不住陛下的紫薇真元。”
謝一鳴瞬間心裡一顫,繼而和和氣氣的說道“息怒,我們是有些私心,還望殿下諒解一二。”
宇文君玩味笑道“我記得你原來不是這種人。”
“這個位置,是否令你如坐針氈?”
謝一鳴乾笑道“那人就在郎豐州境內,不過那位算命先生也不錯。”
“還望殿下明鑒。”
陳守心與徐源心中泛起漣漪,以為天衣無縫,然而卻出了變故。
一日之間,偷梁換柱,宇文君遠道而來,理當不會察覺才是。
觀天象,知人事,他們還是失算了。
宇文君道“我是來解渴的,不是探尋水源的,這一節,我並不會記在心裡,早知如此,還是殺人更能解決實事。”
有些苗頭,一旦出現,就得掐滅。
謝一鳴此舉,稍微有些試探底線,顧及舊勢力的底蘊並沒有錯,然吃相難看了,此舉,亦會給世家大族帶來極大的鼓舞,這才是宇文君最不願看到的。
陳守心沉聲道“我們已經承讓很多事了,殿下莫要得寸進尺!”
宇文君笑道“所以,要看一下硬實力嗎?”
陳守心略有怒氣道“殿下是在威脅我等?”
宇文君放下茶杯,起身說道“即刻我便返回恒昌宗,此事終歸是讓諸位為難了,我不喜歡強迫彆人。”
“接下來諸位有何手段,我接招便是。”
“我一直很期待,你們擰成一股繩。”
宇文君有恒昌軍伍,麾下有無極高手,穩坐釣魚台。
大勢麵前,宇文君絕不會退後一步,絕不在意人情。
謝一鳴瞬息起身,探出手阻攔道“有事可商量,咱們還是得以和為貴。”
宇文君淡然一笑道“以和為貴,有幾個人真的成了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