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任何一個失意的人,都有機會獲得你我垂青。”
這些道理北寒菲懂,可總覺得怪異了些,輕聲道“會不會太晚了?”
顧雍搖頭道“不會,有些事非一朝一夕可成,宇文君察覺到明魂之山有了內鬼,而近些時日,處於休戰期,那內鬼便是有所舉動,也不知如何下手。”
“湖麵平靜,暫時不會起風雨。”
“對我們而言,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北寒菲想想也是,顧雍執意如此,她也不好多言,說起來,這兩人都不是當諜子頭目的材料,對於宇文君的囑托,他們隻能靠靈感行事。
沒錯,就是如此的不靠譜。
可偶爾,不靠譜的往往才是最靠譜的。
其實此刻,顧雍已發現多位學藝不精真元虛浮的魂術者。
北寒菲也留意到顧雍眼神飄忽不定,如那即將出閘的猛獸。
若論選材一事,世人無人可比顧雍,此人眼光之毒辣,萬古罕見,顧雍認為一個年輕人往後會有出息,那人必有大出息,若認為那人沒出息,那人注定出息不大。
昔日,顧雍在白鹿書院一眼相中宇文君,便是最好的例子。
單論選材,饒是人皇魔君,也無法與顧雍比肩。
不過若論處理政務,一千個顧雍也無法與人皇魔君比肩。
人來人往,隻可惜未有一人,令顧雍記住他的容貌。
北寒菲黛眉微蹙,玉手搭在顧雍肩頭,小聲說道“這般姿態雖說瀟灑恣意,卻難以有所寸功,我們不妨仔細探知一遍?”
顧雍笑著搖頭道“都說了不著急,況且博望城臨近鏡心城,不遠處,又是那座永恒殿宇,魔君腳下,還是安分守己為妥。”
北寒菲欲言又止,也罷,顧雍都不著急,她又何必著急,過幾日總會有一位天賦尚可的魂術者映入他們眼簾。
……
恒昌宗的夜色很美,懂得欣賞這種美的人,卻聊聊無幾,年輕人難以品到其中滋味,宇文君和景佩瑤歸來後,放下閒心,直接著手月旦評細節一事。
有一點耐人尋味,鐘炎是南人,千盛是北人,他們身份可以作假,可鄉音無法作假,到時難免受人指點。
隋霆斷了鼻子,楊瑜少了耳朵,北人那裡,當不會有異議,至少伏城與郭老爺子是鼎力支持此事。
唯獨南方大地,或有人對於兩人有犀利言辭。
景佩瑤看著宇文君,誠然道“再砍幾個人?”
“王長生,就是一個不錯的下手對象,年紀大,資格老,受了重傷,可引發無數同情悲憤,那顆人頭,也足以震懾人心。”
宇文君聞後,覺得有些道理,可這道理不知從何說起。
夜風襲來,一隻紅鳥破碎虛空而至,柏小衛的親筆信到了。
宇文君打開一看,隻有一行字“北方隋霆,歸家後修煉走火入魔而死,暫時秘不發喪。”
宇文君嘴角上揚道“不愧是丞相大人,就是狠,細細一想,夫人言之有理,今夜你我駕馭應龍,去一遭王長生的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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