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相中一手柄短小精悍的柴刀,刃口微卷,明日就得在磨刀石上好生打磨一番。
隨即,探出手,一縷夜風從夜色深處透出,下一刻,宇文君柴刀在手。
景佩瑤打眼一看,玩味笑道“倒是有趣,王長生老了,這柄刀也老了,可刀還能再磨磨。”
真不知今夜過後,那些查案的官府人士,該如何鎖定凶器。
宇文君壞笑道“動手之前,是否需要叫醒他?”
景佩瑤沒有回複,隻是鄙夷的瞥了眼宇文君。
後者尷尬一笑,又拉住妻子的手,在村外散起了步,這會兒,王長生應當躺在床上,隻是還未入眠而已。
不多久後,夫妻兩人來到河邊,宇文君順上遊望去,說道“遠處那座山峰雄偉壯麗,今夜你我見到那山裡流淌而出的水,兆頭還是不錯的。”
景佩瑤略有狐疑道“以往你殺人,從不會手軟,為何這一次多愁善感了起來?”
宇文君仰望星空,有感而發道“殺人時,當有敬畏之心。”
景佩瑤略有所思,柔聲道“彆裝聖人了,他應當入眠了。”
下一刻,又是橫渡虛空。
玉華州,王長生臥房內,燭火通明,四野敞亮,臥榻之上,老人家平臥,頭顱對準房梁,其姿態當得起筆直玉立,剛正不阿。
宇文君無聲無息而來,立於床頭,手握柴刀。
他還可聽見老人家略為粗重的呼吸聲,隨即,手起刀落,咽喉要地,傷口深約兩寸,脖頸之下,一片濕漉血腥。
後撤三步,來到景佩瑤身旁。
又後撤一步,離開玉華州,來到之前的村莊之外。
宇文君手裡的柴刀還在淌血,心念微動,柴刀之上閃耀明月之光,原本卷曲的刃口變得異常鋒利,此刀明日用來砍柴,必會砍到一點就燃又耐燒的好柴。
大袖一揮,此刀回歸原地,未驚起絲毫波瀾。
宇文君道“歸家還是四處走走?”
景佩瑤望向四方之地,沉思道“賀州境內,也無多少風景名勝,夜間遊曆,得有一份孤寂情懷,還是歸家吧。”
夫妻兩人橫渡虛空,回歸恒昌殿後的寢宮。
……
翌日,南嶺書院四方細雨蒙蒙,遠山霧氣湧動,書院裡的讀書聲仍舊清脆悅耳,隻是長樂街道已被圍的水泄不通。
謝一鳴站在街道入口處,雙眉緊鎖,季建與陳玄一同去了那間院落,到現在還未出來。
得虧老人家的家眷遺孀並不在此地生活,否則真不知長樂街的哭訴聲得有多麼難聽。
陳守心站在謝一鳴身旁,眸光如今日的天氣般陰沉低迷,輕聲道“隋霆死了,老家夥也死了,接下來當不會再死人了吧。”
謝一鳴表情耐人尋味,他與王長生私交還算尚可,隻是立場有彆,早年間,也曾在王家吃過不少宴席,他理當難過才對。
可他難過不起來,隻是無感。
應道“誰知道呢。”
這會兒,陳玄從裡麵出來了,一步來到謝一鳴近前,神色複雜道“一刀斃命,傷口深約兩寸,末端有細微齒印,死於一柄卷刃的柴刀之下。”
謝一鳴麵無表情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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