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湧動,片刻後,年輕夫妻便來到了靈華山頂。
山下,謝家府邸一切如常,院落內,也並無加入些新的物件,也沒少個東西。
書房內,謝一鳴伏案而書,南方政務穩定,然近些日子,謝一鳴也是想方設法給予北方各類資源,或是書籍,或是糧油,總之都是些實用物件。
不過此事也得講究個分寸,送的太多顯得痕跡太重,太少心意又不純。
謝一鳴想要贈予更多一些,自然費不少功夫,比如讓南方商旅在北方地界明裡暗裡的吃了些虧,又比如北方商旅到了南方又明裡暗裡的沾了些便宜。
因此事倒也得罪了些大商人,謝一鳴更是放下架子,與那些商人挨個喝酒賠罪,雖繁瑣低微了些,卻也讓這位高大的胖子心裡落了個實在。
吱吱吱…
書房的門被緩緩推開,知書達理的夫人站在門外輕聲稟告道“那小兩口來了,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來家裡,就在山上等著。”
“不如我去知會一聲?”
謝一鳴放下手中筆,微微起身,舒展了一番身子骨,道“來找我,又不願入門,我還是得出去伺候,不然顯得我這個長輩心胸狹窄不識抬舉。”
夫人微低頭,一言不發,覺得此話還是當麵說給那年輕夫妻為好。
山頂,風還算舒緩,隻是謝一鳴到了後,風便有些迅猛,令視野中的雲海滾滾而動,似是要孕育出驚雷。
宇文君眸光鎮定,微微想了想措辭,言道“說來慚愧,此次空手前來,還望叔叔見諒,本想著送點物件,可又擔憂叔叔多意。”
景佩瑤也在一旁緩緩點頭。
謝一鳴鼻息微微加重,也沒看這兩人,目視前方,身著樸素衣裳,大有一身正氣兩袖清風之勢,黑山之戰過後,諸多喜錦衣玉帶的體麵人,也都換上了素衣。
“不知斷念與流雪是否帶著?”謝一鳴輕聲道。
背後一劍,肩頭一刀,刀劍和鳴,配合的天衣無縫。
同時遭受流雪斷念重創的人族名人,謝一鳴應該是第一個,隻是此事並未對外擴張,不然傳揚出去還能算作是一樁不錯的談資。
宇文君頓了頓,摸了摸鼻頭,眼神飄忽不定,道“近些時日人族休養生息,刀兵之事鮮少發生。”
“本意今月止戈,養出股安然靜和之氣。”
謝一鳴哼了聲,笑道“公子的確境界高,我在公子這個年歲,若能有公子一半人生修為,那該多好。”
景佩瑤眼神怪異看著宇文君,似是再問如何答複。
宇文君眼神回應了下妻子,隨即緩步來到謝一鳴近前共觀波瀾壯闊的雲海。
“恰逢今日有所空閒,再相逢時,應當是在明年,或是後年。”
“若叔叔有閒暇,也可去北海尋我品茶論道。”
“到時,可在明月山招待叔叔。”
謝一鳴這才望向宇文君,眼神略有震驚亦有幾分擔憂,言道“有多大把握?”
宇文君沒有回答,謝一鳴欲言又止。
“行,我若有閒暇,自然會去尋你,且不會空著手。”
兩代人相視一笑,山頂的風漸漸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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