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神族確有擅長水戰者,更知曉初次開戰,便會有大量海妖獸淪為肉泥,可我也打算,一戰試探一番神族對人族究竟是何意。”
“刪繁就簡,正麵一戰。”
“神族,也未必那麼了不起。”
赤元越聽越心虛,擦了擦額頭冷汗道“據我事前做出推測,神族與我們一戰,至少會派出十位無極強者,自然是要一舉拿下整個北海。”
“從而雄踞北海,俯瞰皇都。”
“如今各方無緣,嶽擘等人尚未恢複元氣,我龍族大業未成,也得保留實力,唯有借力而行,方可一戰啊。”
“殿下一腔勇猛日月可鑒,可我們也有口腹之欲捉襟見肘,此戰非碎仗,實乃決定未來三年的大爭走向,不求勝,隻求不敗。”
“事先我意讓殿下安撫人心,就是為了潛移默化養精蓄銳,得人望人心,凝聚傾國之力,與那神族爭鋒一場。”
上了年紀的人有時看似保守,實則步步為營。
宇文君深知赤元之意,隻是手中無底牌啊,無極強者一旦正麵開戰,豈止是殃及池魚那般簡單。
海域三巨頭雖有主場優勢,可也架不住人多。
應龍雖勇猛,麵對那神域的悍將,頂多一個打兩個。
初次爭鋒,神域必會派出無雙大將做那開路先鋒。
宇文君也隻能寄希望於亂戰之中求一個險勝,一個體麵。
隻可惜魔界並未趁此機會與神域打生打死,不然何至於此。
忽然間,再度虛空湧動,又是一封書信到來。
“欲立於不敗之地,打鐵還得自身硬,憑你一己之力,能勝此戰,往後無往而不利,廟堂江湖,奈何不得你,若借力而行,到時立場難免盤根錯節。”
“如何取舍,望君三思!”
是正統宣紙,字跡婉約細致,尾勾銳利,似毒蠍之刺,又如一劍過後的餘威。
北寒夢的書法還是可入流的,世麵上也能價值黃金兩千兩。
宇文君悵然若失道“我竟也有遇事不決的時候。”
“恐怕神族悍將,已在對岸靜靜觀望,等恐懼與慌亂蔓延至整個北方大地,才會揚帆起航殺向明月山。”
“主動出擊一次,如何?”
赤元臉色更加難看,怎麼如此激進,不似平日之作風啊。
“不是說好讓你三思嗎?”赤元弱弱道。
宇文君氣息逐漸平穩,雙手負在身後,在這水榭裡來回踱步,海風的力道一如既往,吹起宇文君長發,吹起衣袂飄揚,卻吹不動宇文君腳根。
“其實夢姐姐有一句沒說錯,此事我龍族挑了大梁,的確可在往後政壇上立於不敗之地,論功績厥功至偉,論作用,也必不可少。”
“至少可給神族一種錯覺,那便是人族,靈族,龍族三族齊心,共禦外敵。”
“這話看似雲淡風輕,實則頗具哲思。”
“隻要我們可拿下這一戰,就能換取一個徹徹底底的自由之軀,不受廟堂約束。”
“應了一句老話,主權都是打出來的。”
赤元聽的越來越玄乎,刀刃上起舞,需要莫大的勇氣,也必將大概率殞命。
“就指望我和應龍,還是去玉溪鎮叫人?”赤元沉聲問道。
他凝望向宇文君,眸光沉重如山,想要試探一番是否可壓垮宇文君的肩膀。
然宇文君卻好似肩挑日月般從容不迫,沉聲道“就靠你和應龍,以及我。”
“就我們三人,直奔晨芒山脈而去。”
“倒要看看,那裡會有多少英雄豪傑手握刀兵等著我們。”
赤元頓覺渾身一軟,道“當真?”
宇文君亮出斷念,沉雄道“當真,即刻出發!”
赤元連忙上前道“你所言句句屬實,道理也易懂,隻是你想要嚇唬神族,怕是萬萬不可啊。”
“你我加上應龍,冒然出手,必會遭遇厄難。”
宇文君施施然道“彆怕,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正是因為你心境搖擺不定,才決定主動出擊。”
“你細細思量一下,我們越是猶豫不決,神族是否越是心中暗爽。”
“可彆中套啊。”
赤元一時雲裡霧裡,仍舊覺得這過於冒險,簡直就是兒戲!
“我給你跪下行不行?”赤元欲哭無淚道。
玉溪鎮那位曾說過,宇文君往後便是爾等領袖,赤元可執行大小事宜,然大事仍舊是宇文君做主。
宇文君連忙攙扶起即將下跪的赤元,道“你我無需在此爭執,鬥智鬥力,我等皆在下風,唯有搏一把,或可有一線生機。”
“誰有會想到八顧之首,也會如此激進蠻橫,真正的布局,是連布局者自己都不知勢向何方,放心,若是死,我肯定第一個陣亡。”
赤元“……”
“也罷,老子就舍命陪君子一次,若這一次僥幸沒死,記得讓景佩瑤做九十九道菜犒勞我們。”
執意如此,誰能奈何?
大勢不在他們這裡,搏一把,誰知道會是何等局麵。
有時明知必死無疑,也當一無往前,此話是一句道理,有些道理,總得有人親自去實踐一次。
宇文君大笑道“走,去攻打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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