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楚謹言斟茶倒水,擺放果盤,還有宇文君最喜愛的葡萄。
宇文君入座,身軀微微後仰,言道“道德文章可寫好了?”
景佩瑤將太靈歸鞘,理直氣壯道“還沒,不知該從何處下筆。”
宇文君想了想,道“扶搖。”
景佩瑤神色一凝,直勾勾看向宇文君,沉聲問道“這篇文章會不會太大了?”
宇文君徐徐言道“也不算大,皇月早晚都要走到那一步,我也隻是建議而已。”
“若你某一刻,茅塞頓開,當即奮筆疾書,一篇文章也就成了。”
此事宇文君雖可代勞,但不合適,扶搖門庭內的事,宇文君無權參與,隻能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景佩瑤沉思道“興許是我教導皇月,頗感心煩氣躁,故難以成書,此事的確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
寫文章一事,萬不可勉強,尤其是寫給皇月的文章。
宇文君想了想道“我還未吃飯,不放你我暫且離開明月山,去霸州境內晃晃,找一家地道的館子?”
景佩瑤抿嘴道“也好,也著實沒了煮飯的心思,小家夥見我煮飯時,還總用看不起的眼神看待我,數次都想要將她狠狠收拾一頓。”
宇文君險些笑出聲,喝了口茶,吃了幾顆葡萄。
女帝傳人,既不能走儒家正統,也不能走道家正統,更不能走佛家正統,隻可自悟,萬事得開荒,一步一個腳印向前。
這很難,比人族戰勝神族更難。
景佩瑤忽然問道“你打算吃些什麼?北方麵食不錯。”
宇文君不假思索道“那就吃麵吧。”
小兩口橫渡虛空離開此間,抵達霸州境內某座高樓之上。
因前些日子與神族之間的戰役,霸州境內的百姓雖談不上人人自危,但仍有一部分百姓去了南方地界,這一部分百姓幾乎都是家底較為豐厚之人,這些人一走,對於霸州境內的經濟貿易,乃至於臨近州郡的經濟貿易,形成不小衝擊。
赫連家族雖在霸州境內樹大根深,可百姓更認為神族大軍更強,留在這裡的百姓,要麼是小小世家,要麼是無多少餘銀的平民。
與往年相比,霸州已日漸蕭條。
海鮮生意雖不錯,可尋常商賈之流又很難分一杯羹。
高樓上,秋風掠過,宇文君沉思道“總覺得哪裡不對,又覺一切都很對。”
景佩瑤輕聲一笑道“老百姓自古隨大流,誰給口吃的,誰便是爹娘父母,然老百姓也無可厚非,他們隻是家國社稷的一部分,不該被所謂的道德仁義綁架,便是真正的盛世到來,底層的百姓依舊生活的很苦,日子也並無盼頭。”
“人人成王,人人成龍,依我看,終歸是妄想。”
宇文君想了想,含蓄道“可有些人,便是給他一個很高的位置,也將很快跌落,然後身敗名裂,遍體鱗傷。”
景佩瑤不屑一笑道“能力隻有強弱,沒有好壞之分,成王敗寇此話難聽了些,卻是真理,故而這世上,便有了領袖,有了政客。”
“可若一切都有定數,好壞立場分明,階層明確,上下通道順暢,再無遺憾,這世道反倒是不正常了。”
“正因如此,希望才有存在的價值。”
“所謂的功成名就,才值得歌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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