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微微坐起身子,眼神試探的看著千靈,說道:“那你來乾什麼,如今誰都知曉我與妻子的感情出現了裂痕,你來了,星羅的諜子也會將此事如實稟告給你的父皇。”
“某一天,消息散出去了,難免又會惹來諸多流言蜚語。”
“況且,你還是夜間到訪。”
千靈越聽越氣,說道:“那我走?”
宇文君淡淡然一笑道:“你都來了,就彆走了,此時你走與不走,其實並無分彆。”
“當你的雙腳越過這座府邸的門檻,便足夠令好事者做出許多文章。”
千靈凜然一笑道:“那你覺得,誰敢做出這樣的文章?”
宇文君道:“人族境內,著實無人有這般氣魄,可你哪裡知曉,這皇都之中,是否會有神族的細作,亦或是魔族的細作。”
“如今,身處時代的風口浪尖,你家王法,也不過隻是在你家有用罷了。”
千靈不耐煩道:“閉嘴,彆再說下去了,今夜來拜訪你,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沒想到你的內心是如此的陰暗。”
“先在秋水郡裡裝裝樣子,回到皇都之後,立馬奢靡成性。”
“足夠虛偽啊你。”
宇文君不以為然道:“不過我覺得史書不會這樣記載我的,我依舊是宇文君,依舊是心係蒼生百姓的恒昌宗宗主大人。”
偶有放縱,情有可原,隻不過在千靈公主這裡,多少有些變味了。
年輕人有些時候就是這樣,清澈的眸子裡,容不得一星半點的沙子。
千靈剛欲回嘴,曲禮便再一次進來了,微鞠一躬道:“公子,奮遠將軍許還山求見。”
宇文君微微詫異道:“就他一人?”
曲禮道:“他一人,還帶著禮物。”
宇文君道:“讓他進來。”
曲禮眼角的餘光瞥了眼千靈公主,想了想,在這座府邸裡,聽宇文君的總歸是沒錯。
千靈道:“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宇文君道:“你可以戴上麵具,給我們端茶倒水。”
千靈:“……”
“你到是心大,這話是怎麼說出口的。”
宇文君打開無疆手串,取出一副銀白色的麵具,遞給千靈,會心一笑道:“就是這麼說出口的。”
千靈接過麵具,沒好氣的戴在了自己臉上。
很快,曲禮帶著許還山來了,年輕的奮遠將軍,身著一襲貂裘,手裡提著禮盒,見到宇文君後說道:“這是我家夫人親自掌勺的糖炒栗子。”
宇文君也並未起身相迎,懶散的靠在椅子上,笑道:“是啊,有些時候我會忽然忘記,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許還山打開禮盒,將糖炒栗子放在了茶桌上,說道:“你也是有家室的人啊。”
宇文君無奈一笑道:“終不似少年遊啊。”
許還山道:“今夜我來,也是想要湊成同窗相聚一事,昔日我們一起在白鹿書院求學,後境遇不同,各奔東西,不過今年,宋氏兄弟,還有蕭楚,都想著我們這些人坐在一起聚一聚,不知你意下如何。”
宇文君微微挑眉道:“怎麼突然想起了這件事,記得我們昔日的感情,並不是很好。”
許還山從善如流道:“陳年舊事,不必介懷於心。”
言語間,戴著銀色麵具的姑娘給許還山和宇文君添茶倒水,手法有些笨拙,看著不像是一個經常伺候人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