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隻要調查出戶數不對等,稅務作假,哪怕沒有證據,可我們也能順著田地裡的產物流通向了何處,找到更多不利於楊氏的線索。」
「明麵上,楊氏穩如磐石,而我們是要給這塊巨大的磐石鬆鬆土,挪挪地方,而不是砸碎這塊磐石。」
被魏桓如此說教一通,石崑慚愧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乾笑了兩聲,不知該說些什麼。
然後楚玉一臉欣慰的賞給了魏桓一塊糕點,得意一笑道:「我們隻是調查,如何與楊氏鬥法,那就和我們無關了。」
大日東升,再有數日,便到了北方的春種時節,而南方大地,早已經開始春種。
三個小家夥抹了抹嘴,說道:「走,去丈量。」
楚玉走在前方,接連瞬移,晃出道道殘影,石崑與魏桓緊隨其後,其實無論在什麼樣的年紀,能跟一個好大哥,都是福氣。
三人走遠之後,陳緹與薑謙來了,那位老先生,不知因為上了年紀的緣故,還是其餘的緣由,總之不太喜歡登高望遠,而是選擇了僻靜河邊,於柳樹下垂釣。
瞥了眼桌子上的殘羹剩飯,薑謙輕聲笑道:「楚玉,其作風,與宗主大人日漸靠攏,很會享受,不知是否會帶偏了石崑和魏桓兩個小家夥?」
早飯很豐盛,符合大戶人家的早膳。
陳緹道:「作風一事,其實沒有那麼重要,可以鋪張,但不可以浪費。」
「我倒是覺得,魏桓太重權術,無論陰謀亦或是陽謀,都頗有造詣,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雖不知當初的李春陽是何等成色,可魏桓令我眼前一亮,讓我覺得,我家石崑有些傻乎乎的。」
薑謙神色溫和道:「可石崑有一顆赤子之心啊。」
「假以時日,必能溫養出一股王者之氣。」
「倒是那楚玉,不知你可看出了幾分深淺?」
陳緹微微搖頭道:「那是宗主大人親自培養的孩子,深淺豈是我們能看出的。」
「至於你所說,石崑假以時日可溫養出王者之氣,應該是真話,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薑謙:「……」
三日後。
無涯郡內,不知何時起,街頭巷尾開始對北方此次以工代賑有了些說辭,傳言說,這一次要均貧富,將大戶人家的田地強行分配給貧苦百姓。
還有人說,此次以工代賑,就是變相的挖掘民脂民膏。
會集中大量土地,修建新的房屋,然後以高價賣給百姓。
類似於這般說法,正在以颶風之勢,在無涯郡蔓延。
一家茶館內,二樓,孟懷坐在茶桌上,聽著周圍的議論聲,隻覺得很有意思,雲漢楊氏,散播謠言的速度倒是夠快啊。
此刻,一位約莫二十來歲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來到了孟懷身後。
「已找到散播謠言的那幾位正主,其背後的主人,是楊氏的門客。」年輕男子道。
孟懷沒有絲毫猶豫,說道:「無涯郡道路四通八達,做成馬匪截殺。」
「讓他們死狀慘一點兒。」
「可調查出那位門客究竟是誰?」
年輕男子道:「那人叫東川,是無涯郡遠近聞名的先生才子,時常接濟貧苦百姓,素有賢名,若是殺了,恐影響不好。」
孟懷道:「殺的就是這種人,順帶散播一條謠言,就說雲漢楊氏近日將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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