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茶水不錯,不愧是八顧之首,無論到了何處,都會有該有的閒情逸致。
這會兒,景佩瑤從蒲團上緩緩起身,順了一口氣,宇文君見狀,連忙給景佩瑤端茶倒水。
韓秀也是起身對著景佩瑤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說道:“殿下神勇,我等佩服不已,此戰,多虧了殿下那致命一劍。”
景佩瑤恍惚了一瞬,繼而從容應道:“無須多禮,隻是我不明白,為何稱我為殿下?”
“而且,你對我禮數有加,對他似乎是平起平坐的態度。”
“我想這其中,可能會有一些典故。”
韓秀溫和一笑,待得景佩瑤落座,他才坐下來說道:“實不相瞞,我也出自於白鹿書院,知曉殿下乃是院長大人的親傳弟子,細算起來,我們是有一份同窗之情的。”
“其次,當年院長大人閒來無事,也給我指點過幾招,令我如願進入大黃庭境界。”
“更何況宇文君手握人王令,你又是扶搖女帝的嫡係傳人,又是龍族王妃,稱呼你為一聲殿下,是符合情理的。”
景佩瑤聞言,淡淡一笑道:“原來有這麼多的講究。”
“可算起來,你是前輩。”
“稱呼我為殿下,總覺得有些生硬。”
韓秀微笑道:“不生硬,你值得。”
景佩瑤無聲而笑,不知該說些什麼。
話已至此,宇文君心裡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本來還以為韓秀以及他的部下,會多少對恒昌將士甩臉色辦難堪,折騰些令人不爽的事情。
軍情和睦,那就什麼話都好說了。
宇文君道:“李廣信這一戰是小試牛刀,你接下來的這一戰,會直接讓局勢明朗,苦戰惡戰,都在後頭。”
“接下來的戰術,還得需要萬人敵開路,否則難以寸進。”
“不過好在妖域獸潮,有規律可把握,隻需衝鋒陷陣切割幾條口子出來,便可以徐徐殲滅,但就是擔心,某些山川地勢,會讓妖域獸潮擁有無窮無儘的真元。”韓秀道:“金甲軍內,還有三千陣師,皆是破極境界往上的精銳,勘察地勢,洞察天機,當沒有多大問題。”
“戰到了這一步,隻能硬著頭皮打下去,絕不可拖成持久戰。”
“也幸虧因為你們的緣故,我們旗開得勝,廟堂那裡,諸多舉措也能照常下去,人族士氣也在緩慢上升中。”
“開了一個好頭,比什麼都重要。”
因為一個好頭的背後,牽扯到了各種政治舉措,而北方以工代賑,不過是明麵上的而已。
韓秀從未想到,會和宇文君聊這麼多,大致是宇文君的茶水很不錯。
和年輕人並肩作戰的感覺,也許還真就是熱火朝天的。
韓秀有這般態度,宇文君也不好言說撤軍之事。
宇文君思量道:“接下來我隻能給你們錦上添花,沒辦法,北方以工代賑一事,我恒昌宗也出動了不少人員,且計劃在秋水郡修建一座大型的恒昌書院,想來將軍對此也有所聽聞,這五千將士,是擠出來的。”
韓秀瀟灑一笑道:“自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且不討好,我和其餘人不一樣,對於你們恒昌宗的一切,並無任何偏見,也並不眼紅。”
“你們所做之事,是正確的,也是許多有誌之士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我清楚你們的難處。”
“若無難處,想來你和殿下也不會親自上戰場。”
有些人說話,就是如沐春風,宇文君也終於明白,韓秀為何能成為金甲軍的首領了。
論人格魅力,韓秀還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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