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說那老頭屍體當時閉著眼,跪在地上,朝他兒子砰砰猛磕頭,頭都給磕爛了!這還不算啥,最詭異的是,磕頭時,那老頭嘴咧嘴,在笑!這畫麵,誰能受的了當時,直接給那香客嚇過勁了,當場暈厥,躺地上口吐白沫。“我你嗎!哎呀我你嗎!”在場那幫東北老爺們,也都嚇的邊罵臟話,邊瘋狂往外逃。老娘們更是嚇的像熱鍋上的螞蚱,嚇出雞叫聲。“這屍體,你說還怎麼搬沒法搬了!”馬義神色不詳道:“這會還在屋裡躺著呢!”看到這,有人會問,這香客不孝順吧之前老頭在世時,他就對老頭不好。老頭有怨氣,死後詐屍,用這種方式嚇他兒子,也就不難理解了。“不。”馬義搖頭:“這個人吧,性格,人品各方麵,我都瞧不太上,但有一點,不佩服還真不行。”“他對家裡老人,是真的很孝順,以前我經常去他家坐客,這個我最清楚。”馬義告訴我,那老頭生前,對他那幾個子女,都挺滿意的,特彆是他兒子,老頭要啥,兒子給買啥,還專門給配了廚師,保姆,生活助理,醫生團隊。你想到想不到的,人家都給配全乎了,老人享受的醫療條件,也都是最頂級的。我聽完,皺著眉問馬義:“馬叔,你經驗肯定比我豐富,依你看,這是怎麼回事”馬義雙手交叉,塞進袖口:“很多年前,我遇到過類似的案子,但跟這個不一樣。”“當年長春有個案子,也是老人一過世,屍體就開始鬨騰,但那是讓不乾淨的東西附了體,我請高僧來做一場法事,超度它就完事了。”“這個不行,這老頭啊,就是一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屍體,你完全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不乾淨的氣場,也就不存在所謂的附體。”“這樣,也就排除了同行作案的可能。”馬義越說,臉色越難看,很快眉頭就皺成團了。車裡一片死寂,隻剩下發動機沉悶的聲音。馬義突然問我:“眼睛好些了吧”“勉強能看到點。”我輕聲道。我很喜歡馬義這一點,有些事我不說,他也不會好奇地過問,這個人很有邊界感,很尊重他人的秘密。兩個多小時後,車開進了小區。小區很不起眼,大概是十來年前的房子,總共就四棟樓。其實很多人有個誤解,總想著有錢人必須住彆墅。實際上,大多數人,彆墅是住不慣的。我們進單元後,坐電梯來到六樓。香客家是60,敲門進去後,我一瞧,好家夥!外麵看,破破爛爛一樓,裡麵卻彆有洞天,將近三百平的麵積,全紅木家具,老氣中帶著狂野的奢華。我掃視著四周,這房子給我的感覺很好,風水運轉的恰到好處,沒什麼明顯的硬傷,顯然是找高人調過的。我和馬義換了鞋,進到裡屋。客廳的長沙發上,披麻戴孝坐了20來號人,全部齊刷刷看向我和馬義。起初我以為這些人是親戚,後來才知道,他們大部分,都隻是香客的下屬。給這種人當下屬,也夠倒黴的。陽台邊上,站著個人,正邊抽煙在打著電話:“姓孫的,我不管你那麼多,那個閩南來的師傅,你必須給我安排上!現在就讓他過來,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我告訴你,我父親的屍體,這會還擱屋裡躺著呢,人你要是請不來,後果是什麼,你自己想去吧。”這人長的一臉威嚴,麵相上看,應該是個既聰明精乾,又雷厲風行的人。他50來歲,穿了件薄薄的黑夾克,黑西褲黑皮鞋,舉手投足間,間帶著高人一等的味道,一看就知道,他就是馬義的香客。香客姓王,因為和諧的原因,暫且叫他王老板吧。看到馬義,王老板緊繃的臉略微舒展,掛了手機,大步上前,緊緊握住馬義的手:“馬師傅,你可算來了,我現在是火燒眉毛,等著你來救火啊!”“我父親這個事,你今天必須給我解決了,再不能拖下去了!”馬義咳嗽著乾笑:“你家這案子啊,確實很難辦,我有這心,怕是也沒這力。”“不過今天呢,我帶來個很厲害的高人。”馬義將我介紹給王老板:“這位師傅,名叫李三坡。”王老板上下打量著我,好像有點不高興,勉強和我握了個手:“你帶來的人,咋這麼年輕啊行不行啊”風水,看事這個圈子,非常講究資曆,任何香客,都隻找最老的師傅看事,像小說裡那種7,歲,毛都沒長的小孩子,就跑去給人看風水的,現實裡絕不會存在的。他但凡敢去,是一定會被人打斷腿,扔出來的。我沒吭聲,馬義拍著胸口保證:“你彆看李師傅年輕,人家出生玄學世家,少年成名,手段鬼神莫測,很是厲害。”“可惜了。”馬義仰天長歎:“李師傅為了救人間苦難,泄露了太多天機……如今,已是盲人了。”王老板聽完,直愣愣看向我:“他真是盲人我不信。”說著,他一把摘掉我的墨鏡。我是閉著眼睛的,其實千屍眼隻要啟動,睜不睜眼,對我沒太大區彆。我墨鏡被摘掉後,客廳裡二十多號人,全好奇地盯著我各種瞅,一個老人突然叫我:“小夥子”我立刻將耳朵對向老人。“這小夥子,是貨真價實的盲人。”老人指著我,非常篤定道。........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