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所思道:“先彆急,等回頭我問問老姨,她肯定有法子解了這場姻緣。”倆姑娘都點頭,表示同意。不一會來到銀行,50萬轉到薑幼初的戶頭,她感激地不停衝我道謝。我瞧著薑幼初,直皺眉,她身上的羽絨服,都露餡了,被大學開除後,她也沒找上啥正經工作,在餐廳當迎賓,還總是被喝醉的人調戲。父親離世的這些年,她過的究竟是怎樣的寒酸日子“彆光傻站著啊,拿錢來,我帶幼初去買衣服。”歐陽薇一點也不跟我客氣,直接伸手。薑幼初使勁搖頭:“不行不行,我不能再花李哥的錢了。”我轉了兩萬過去,讓倆姑娘去購物,我攔了輛車,獨自殺向孫無義的堂口。我要親眼看到這陰森玩意死了,我才能踏實。孫無義的堂口離哈市還挺遠,到地方已經下午了,這個屯子也不知叫個啥名總共就百十戶人家,四周都是白雪皚皚的樹林子。我下車後,步行進了屯子,找人打聽著,來到了一處平房前。院子大門緊鎖,我瞧四下沒人,翻牆進入。院子裡積了厚厚一層雪,我躡手躡腳地溜過去,趴在正屋門上聽了聽,屋裡鴉雀無聲。門虛掩著一道縫,裡麵陰黑陰黑的,我推開門進入,眼前的景象,和夢中完全一致。牆上貼著舅姥姥的畫像,香案上供奉著燒雞,雞蛋,都發臭了。一個穿黑色唐裝,三十來歲的矮個男人,臉貼地,趴在那一動不動。此人正是孫無義,我手搭過去,確認他死透了,心這才放了下來。讓我不可思議的是,孫無義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腳上沒穿鞋,腳底板被燒出兩個焦黑的大洞,死相淒厲無比。明顯是先被吊死,死後又被煉了油。注視麵前冷冰冰的屍體,我頭皮一跳一跳的,內心對歐陽薇的忌憚,達到了史無前例的頂點!我這個嬌滴滴的小未婚妻,到底是個什麼陰森來頭她是怎麼讓噩夢成真的我一腳踢開人皮製的文王鼓,蹲下來快速翻找孫無義的口袋,天快黑了,舅姥姥的堂口,透著無儘的死氣。我想從他身上翻出點有用的法器來,結果隻摸出一疊燒焦的符紙,幾張年輕女性的照片,幾千塊現金和一部手機。將現金收進口袋,我狠狠朝孫無義腦袋上踢了兩腳,又去裡屋查看。裡麵有一張大炕,上麵擺著個小桌子,亂哄哄的,被褥好幾天沒洗了,撒發著臭味。地上,有一個厚厚的筆記本。我將它撿起,打開查看,裡麵記載的,都是些孫無義夜行墳圈子,招兵買馬的瑣碎事件。黃皮子這東西,最會挖墳,成精的老黃皮子,最喜在孤墳裡安家,整日啃食遺骸,以前有撥人盜墓,結果挖到了黃皮子窩,挖出來好幾袋金片子。而且在五仙中,黃皮子是最不忌憚死人和鬼物的,黃仙的堂口,兵馬往往比其他堂口要多一些。我快速翻開著,其中並沒有值得特彆留意的地方。倒是有一段記載了,舅姥姥在陰間給孫無義托夢,請他出馬開堂口,並許諾各種好處的。筆記末尾,寫著一大堆堂口職位的名稱,很多都是空的,下麵有一個地址,引起了我的警覺:“第一火葬場對麵家屬樓,203室。”我心頓時糾成了一團,一陣透骨的惡寒湧入身體。又是那個陰樓!一棟公路邊,孤零零的陰森大樓,同時出現在了人間和陰間。如果我現在按著地址,去203室敲門,開門的,會不會也是舅姥姥呢我不敢再往下想了,陰樓是個黑色的迷,其中暗藏了致命的凶險,至少也要等見了周昆之後,我再考慮是否進入其中,探秘真相。放下筆記本,我正準備走,這時不遠處的窗外,突然出現了一個扭曲的人影。我嚇了一大跳!本能地摸出畫筆,朝窗外瞧去。那是個中年男人,年齡在四五十歲之間,中等個頭,頭發極短,上身穿了件慘黃色的尿素袋子,正隔著窗戶和我對視著。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一個叫《征服》的連續劇,劇中,劉華強身邊有個叫王大鵬的手下,就跟窗外那人長的特像。窗外這人,可遠比王大鵬要醜的多,這人的五官,帶著股極度卑鄙,陰損的惡相,眉眼間,聚集了人世間的一切肮臟詭譎。我直視這人的臉,宛如直視第十八曾無間地獄,這人的麵相,就如同修羅場,五官之間永無止境地互相廝殺著,顯得陰森而血腥。我看著他,頓時後背就起了寒毛。再結合他精神病人般的穿著,那尿素袋子,那露在外邊兩根乾柴般的胳膊,這些元素疊加到一起,我立刻想到了一個人。湘西,蛇相。窗外那人跟我對視了片刻,歪著頭,陰嗖嗖地笑了起來,轉身走了。我提心吊膽地追出去查看時,那人早沒了蹤影,甚至他站過的雪地上,連腳印都不曾留下。這人特麼的,是鬼嗎我驚悚地注視著四周,心情差到了極點,蛇相來的比我預想的更快,他已經到了哈市,並且鎖定了我。我親手殺了蛇相的媽,此人必不肯放過我,剛才見麵,隻是和我的第一次試探。畢竟道行這東西,光靠看,是看不出來的,不動手,你永遠不知道對方是個怎樣的陰森玩意。我謹慎,對方更謹慎,在摸清我的底細前,他不會輕舉妄動。在夜色的籠罩中,我快步離開屯子,沿著一條狹長的公路急速前行,邊走,我邊不時朝後方張望,總覺得後麵有東西在跟著我。走了好一陣,終於來了輛三蹦子,被我攔下。回去的路上,我心裡翻江倒海,恐懼一撥接著一撥,我太弱了,弱到除了觀想法,就沒東西拿的出手了。奶奶也散了功,光靠老姨和歐陽薇幫助,我能對付的了蛇相嗎........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