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東方塚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雙眼流出兩行血淚:“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破解距離障礙的,更不知你們彈入我眼睛的是什麼。”“該死……那個東西開始在我潛意識裡生長了!我看到了狐狸耳朵……密密麻麻的狐狸耳朵!我的催眠術,快要被它破壞了!”東方塚痛苦地捂著頭:“我們輸了,那個夢……它揭露了一切,很多天前我就知道我們要輸,當時我和王火化都不相信,現在我信了……”我們終於等來了道種的全麵綻放,催眠術的效果開始快速消散,我已經能抓起朱雀爐了,但奇怪的是,無論我們嘗試任何進攻手段,依舊錯漏百出。青丘給予了東方塚極高的評價,說這個催眠師很厲害,首先,根本沒有所謂的夢,東方塚的潛意識已經被道種深度腐蝕了,就這麼個芝麻大點的小玩意,卻彙集了青丘一世世對幻術的領悟,當道種全麵綻放後,東方塚被幻境影響,陷入了一種今日必敗的假象中。為了做實這個假象,他甚至主動聯想出“王火化夢境揭露未來”的虛無橋段,並且不停用潛意識修正這個橋段的合理性。東方塚深信今日的失敗已成定局,可他卻忘了,就在不久前,他還深信我們會死在王火化手中,就算王敗了又如何還有他這個最強殺手鐧呢,作為被催眠協會懸賞十億通緝的人,他比那個廢物老頭不知要厲害多少倍。這也是他沒有趁我不在,而出手偷襲的主因,這個人實在太自傲了,他站在催眠的頂峰,俯視天下蒼生,彆說我們三個,就算陳山火本人來了,他也不會往心裡去。他到死也不會認為,我們能對他構成任何威脅。可就算如此,就算道種徹底擊碎了他的必勝之心,讓他幾乎放棄了一切,悲觀的跪在地上等待最後的處決,可他的催眠術,依舊深刻地影響著我們。這還是在道種壓製的前提下,如果沒有道種,我們可能早就成了被他操控的行屍走肉了。我連續拍打朱雀爐,拍不出絲毫煙霧,於是我收回朱雀爐,緩緩走到東方塚麵前。他跪在地上,淒慘地衝我笑著,他的眸子像是被烈日烤化了,變得渾濁,汙穢,血淚不斷湧入眼眶,他沙啞著嗓子喃喃道“不該這樣啊催眠,對決幻術怎麼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我以為,這場鬥法,會是你和我在精神層麵,在高維世界的對抗,在那裡,我會一點點瓦解你的內心,而你的幻術,因為手勢的錯誤和距離的誤差,無法對我造成影響。”我站在他跟前,低頭注視著他:“你說的對,你的催眠淩駕於我的幻術之上,笑到最後的人,應該是你。”“沒辦法,誰讓我有個好師父呢”我抬起右手,朝著東方塚的天靈蓋拍去,他一個阿修羅,沒了催眠的乾擾,我拍死他跟拍死隻蒼蠅一般簡單。我的手卻僵在了半空,遲遲拍不下去。東方塚容貌和身形都變了,變成了歐陽薇,這個人準確洞悉到了我記憶的最柔軟處,這並不是某種粗劣的模仿,眼前的歐陽薇是這般的真實,真實到不容質疑。而由於“菩提花開”導致的一衰,也不湊巧地在這時悄然上演,我堅硬如鐵的手掌,軟成了一團棉花,我輕輕撫摸著歐陽薇那花朵般絕美的臉龐,淚如雨下。解釋一下,我知道她是假的,是東方塚變出來的,我的主觀清楚地明白這一點,可是在“一衰”的影響下,我一時竟無法做出應對。“三坡,你對得起我嗎”歐陽薇跪在地上,嗔怒地問我:“你說你去藏區渡劫,我在你家照顧著你奶奶,日日夜夜盼著你,等著你,可你卻背著我去了西雙版納,在那裡收女徒弟”我一個勁地給她道歉,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你。歐陽薇手伸進懷裡,摸出一把鋒利的長刀,她不敢自個紮我,我的肉身太強橫了,紮是紮不動的,她把刀交到我手裡,嬌滴滴說:“你紮自己一刀,我就原諒你。”我問她:“你要我紮哪”歐陽薇指了指心口:“紮這,你若真心道歉,就連根紮進去。”“住手!”見我猶豫不決,鄭青海急眼了,大步衝過來,一把搶走我手中的刀:“這是催眠術!她不是真的!”“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也得陪著你死!”鄭青海抬起刀,朝著歐陽薇麵門狠狠砍去,可他的刀也僵在了半空,再也下不去了。歐陽薇變了,變成一個十來歲的陌生少女,少女身穿初中校服,淚眼婆娑地注視著鄭青海,語氣稚嫩而青澀:“爸,你殺了我媽,現在,你連我也要殺嗎”“珍珍你是珍珍”鄭青海雙眼布滿血絲,死死盯著麵前的少女,丟下刀,痛苦地後退:“不,我沒殺你媽媽,她是死於心臟病……”少女悲憤地怒視他:“要不是你整日躲在屋裡,修行那些邪術,媽媽也不會躺在客廳那麼久,都沒有被發現。”下一秒,少女又變成了一個婦人的模樣:“青海,我的死的確怪你,我本來有搶救機會的。”所以鄭青海曾經有過一個家庭,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東方塚成功調動出了我們每個人的心魔,並扮演到了極致。........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