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聽到劉能這個名字,總忍不住想笑,象牙山惡勢力全麵入侵人間修行界這件事,讓我大感震撼。可當我見到劉能本人的這一刻,我就笑不出來了。關於劉能。我此前從未聽說過此人,對這個人的過往也一無所知,這是一個麵容消瘦,全身黝黑的男人,短發,三十來歲的模樣,五官生長的陰森,醜陋。劉能全身**,隻在下身處簡單包裹了幾片棕櫚葉,他身體上貼滿了一道道血紅色的符紙,臉上也貼了一張,仿佛他體內寄生著某種很恐怖的造物,他不得不用這些符紙來壓製對方的蘇醒。這個人全身散發著濃鬱的黑氣,看起來比鬼還嚇人。最可怕的是他的雙眼,這雙眼睛看似普通,其中卻隱藏了太多陰森的殺機,如一把沾滿血的尖刀,刺的我皮膚生疼,我隻從劉能這雙眼睛就能看出,他殺過的人,至少是我的十倍。我起初以為劉能是個泰國佬,他這黑不溜秋,鷹鉤鼻的造型的確也像極了泰國當地的土人,誰知人家一張口,卻說著一口流利的東北話:“你就是那個李三坡啊”他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著我,聲音沙啞而滄桑。“久仰前輩大名,我們終於見麵了。”我禮貌地給他握手,此人的道行很是飄忽,時而修羅,時而地獄,但我想,能修到他這種程度,傳統的力量衡量標準,已經可以作廢了,沒有任何意義。我倆握手的瞬間,我就感到一股致命的惡寒,順著他掌心直入我身體,在這一刻,我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血脈仿佛變成了一條條寒武紀的藍色冰川。冰川們順著我的四肢百骸,朝著心臟急速湧進。我神色大駭,邊調動佛光抵抗,邊本能地運轉大墳墓流轉術和明王降魔咒,劉能看到我身體上浮現出的血紅袈裟,愣了愣,鬆開手道:“密宗神通有點意思,我有一個修顯宗的朋友,你不如他,可他卻不似你這般精通幻術。”我後退幾步,暗暗撫摸手掌,掌心竟浮現出厚厚一層冰渣子,體內的冰川漸漸融化,陰冷的水珠順著我全身毛孔往外湧,也就一秒鐘的功夫,我全身就濕透了。如果把握手比作鬥法,那隻能說我敗了,敗的非常徹底。我並不感到氣餒,這個劉能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可怕,此人的存在,將對血雨構成致命的威脅。“我在泰國時,不止一次聽過你的名字,小孩,你名氣很大啊。”劉能衝我陰陰地笑著:“來吧,找個沒人的地方,我給你講兩件事。”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我和劉能來到一間密室交談,入座後他告訴我,他是東北人,但常年在泰國定居,他的泰國名字叫帕阿讚陰猜本能陶威素灣。我們隻看後半段,陶威素灣,這個詞在泰語中代表至高無上的鬼王夜叉,該法相被南洋諸國所認可,一切黑衣阿讚見到陶威素灣,都必須下跪膜拜,並虔誠地親吻其腳趾。就是說這個人,是被泰國,印度,乃至南洋諸國所公認的鬼王,沒有之一。介於個人原因,劉能要求我喊他泰國名,可他名字太長,念著繞口,故以下簡稱為陰猜。唐雪的因果線裡,有個叫善猜的泰國佬,現在又來了個陰猜,其實不必對此感到困擾,這就好比國內的人名,王強,宋強一個道理。東北人去泰國定居的不少,我也說不上為啥,東北人都拚了命地往南方熱帶的海邊跑,正如我不明白為什麼東北人吃尖椒乾豆腐非要沾醋是一個道理。陰猜告訴我,去泰國非他本意,他早年在國內因為個女人,犯了點事,殺了三十來號人,剛好那年他結識了一個泰國來的降頭師,就跟著對方去那邊學本事了。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如今的陰猜,在泰國擁有幾十畝的私人沙灘,飲食起居有專業團隊照料,你說劉能,沒人認識,但你要提起陶威素灣,泰國小孩聽了夜裡都要嚇尿炕。我倆嘮了五塊錢的家常嗑,就開始說正事了,劉能接過我遞給他的華子,手指頭一抬,唰地竄出一團鬼火,將煙點著,慢條斯理地吸了幾口,沙啞著嗓子對我道:“最早749派人找到我,說血雨要攻打我國龍脈,我從不過問人間瑣事,這事我本來已經回絕了。”“可陳亮又找到我,非要我出麵……”我右眼一跳:“陳亮是山本榜單排名第一的那個陳亮”“是啊。”陰猜點著頭道:“他是我拜把子的兄弟,他那邊有事,脫不開身,讓我過來瞧瞧,順便給你們這幫乳臭未乾的小比崽子們帶帶隊。”我向陰猜請教了一些修行上的心德,交談中我得知,此人最早是南洋降術流派的,他本就是個千年難遇的修行奇才,性格又好勇鬥狠,為了證量,在泰國修行的每一天,他都在和人鬥法,光是被拉去搶救的次數,就多達六百多次。在日夜不停的鬥法中,陰猜漸漸感覺到,降頭術的局限性太大,其所在的維度距離高維太過遙遠,說人話,就是這玩意你練到頭了,也就那麼回事。於是陰猜在降頭術的基礎上,獨創出了一支名叫邪咒的流派,該流派的術,同樣以手勢發動,威力可謂暴風驟雨,鬼神莫測。........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