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和心跳,同時停滯了,在這一刻,連青丘都篤定地認為我必死無疑了,少女不忍觀看,絕望地閉上雙眼……
可就在這時,身旁的李富強突然伸了個懶腰,狠狠一拳打在了靈體後腦勺上。
靈體狂怒!鬆開我,遊蛇般爬到李富強麵前,死死盯著他!
“媽的,那個什麼狗籃子靈體咋還不來?”李富強一臉的不耐煩,左顧右盼道:“該不會凍死在半道了吧?”
借助李富強的掩護,我死裡逃生,大口喘著粗氣,心臟也恢複了活力,可我又為李富強狠狠捏了把汗。
胖子演技沒我好,膽子更比我小的多,被靈體臉貼臉看了兩三秒,他就扛不住了,猛地站起身道:
“坐的我屁股疼,我出去溜達圈。”
說著,他朝著大門走去,靈體如影隨形地跟在他身後,李富強手都摸到門把手了,察覺到被跟,手又縮了回來:
“算了,外麵冷,彆感冒了。”
胖子回到我身邊,重新坐下,靈體糾纏著我們兄弟倆不放,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他,靈體可能也在尋思,你倆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沒看到我啊?
有那麼一刻,我內心產生了動搖,我乾脆用幻術轟殺她吧!我有果心居士的討鬼咒,這還不夠嗎?那我就乾脆發動夜修羅刀法,一刀砍死她!
我這把在無間地獄打造出的驚鴻刀,能輕鬆殺滅人世間的一切邪穢。
可是我不敢,在剛才,靈體伸手按在我臉上的瞬間,我感受到了她的力量,我深信她所代表的那個時代的恐懼,其主色調一定是和寒冷有關的。
她的力量太過可怖,遠遠在我之上,已經超越了天神通的級彆,在她觸摸我的瞬間,連李誌文送我的朱雀火都忍受不住那股寒冷,有了要熄滅的征兆。
所以一切可能的反抗,都是徒勞和多餘的,我們隻能遵守規則,穩定發揮演技,活過這該死的第一輪。
就在我和李富強被盯的快堅持不住時,楊業突然大吼一聲:“該死的蚊子!”
他被獅子奮迅加持過的金燦燦大手,毀天滅地般狠狠排在靈體的後腦上,這一幕看的我心直接懸在了嗓子眼!
這一掌,楊業使出了畢生修為,彆說蚊子了,坦克都要被他拍成鐵水!
就聽砰地一聲巨響傳來,靈體卻毫發無損,扭頭看向楊業,臉貼到了他麵前。
“拍蚊子?至於用這麼大的勁兒嗎?”靈體喃喃低語著,伸手往楊業臉上按去:“彆裝了,我知道你觀測到我了!”
我們這些人裡,楊業的膽子最大,背屍工出身的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怕鬼,眼瞅著靈體伸手朝他抓來,楊業不躲不閃,突然雙手合十,開始大聲念起經來。
他念的是密宗經文,用藏語念的,誰也聽不懂他念的是啥,那靈體一聽楊業念經,竟然表現的十分厭惡,捂著耳朵連連後退。
青丘睜大雙眼,高度戒備地觀看著,見靈體開始後退,我和李富強同時鬆了口氣,還來不及歡喜呢,我耳邊就傳來了青丘的警告聲:
“注意,第一階段到此結束,接下來,就是第二階段的鬼域了!”
“鬼域隻針對你一人發動,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李狐狸,你可一定不能死在裡麵啊!”
我瞳孔開始劇烈收縮,就看那靈體捂著耳朵,蹲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彆念了!快彆念了!”
一個漆黑的圓,從她腳下出現,朝著四周急速擴散,當我的身體被這黑圓籠罩後,我立刻失去了意識,整個人被拖拽到了一個扭曲的位麵之中。
……
……
我一直很討厭這個新來的,名叫李三坡的同事。
我討厭他的原因有很多,比如這個家夥長的很帥,笑起來的樣子壞壞的,又比如他明明還不到0歲,卻是海外醫學院畢業的博士生,而我,隻是個野雞大學護理專業的**絲,我膽小,懦弱,社恐,我常年戴一副厚厚的近視眼鏡,我都0好幾的人了,居然還沒找到女朋友。
這個名叫李三坡的討厭家夥,女朋友一定很多吧?
最可氣的是,這家夥還總是拿我的名字亂開玩笑,嘲笑我名字起的不夠文雅。
李三坡每每這樣嘲笑我時,我都會恨恨地不理踩他,我姓王,我在我家排行老八,我叫王八怎麼了?有什麼可奇怪的嗎?我哥叫王七,我小妹叫王九,我叫王八不是再正常不過嗎?
我不僅討厭李三坡,我還感覺這個人的言談舉止,各方麵都透著古怪,首先,這家夥故意染了一頭銀發,他一定以為他這樣很帥,再加上他醫生的身份,所有小姑娘都好他這口吧?
這個該死的自戀狂!
另外,我還發現了關於李三坡的一個奇怪之處——他對鏡子,有著病態般的渴求,是的你沒看錯,鏡子,他調來這裡已經整整三個月了,他每一天都在醫院的廢棄辦公室中翻箱倒櫃,收集女護士和女醫生留下的鏡子。
小到巴掌大點的化妝鏡,大到A紙那麼大的方鏡,全部被他偷竊,收集了起來!當然這也不完全算偷竊,這座位於雪山腳下的醫院,處於半荒廢狀態已經很久了,如今的醫院隻保留唯一的功能——接受那些被活活凍死的登山者,並將它們的屍體存放在地下室的太平間中。
所有的醫護都已經撤離了,如今偌大的醫院,隻剩下了我和李三坡兩名男醫生,這裡本就是登山愛好者才會來的偏遠景區,工作清閒到讓人發瘋,所以李三坡每天都在辦公室,在女宿舍裡亂轉,收集他的鏡子。
我不明白,鏡子有什麼可收集的?我想,這家夥一定是個心理變態。
我偷偷打開過他的儲物櫃,裡麵堆滿了大大小小,一百多隻鏡子,有一次,我終於忍不住好奇,問他:
“李三坡,你收集這些鏡子想乾嘛?”
李三坡是這樣回答的,他說,他要用這些鏡子,來製作出一副【鏡甲】
我又問他:“鏡甲是乾嘛的?”
這時,李三坡神色突然變得陰冷,深邃起來,他把嘴貼到我耳邊,小聲呢喃道:
“穿上鏡甲,那些東西就看不到我了。”
我嚇的全身顫抖,驚恐地後退,現在我知道了,這人大概率是個危險的精神病人,有這樣的同事,我可算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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