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照麵,擊傷一人,斬殺一人,動作乾脆利落,氣勢直衝雲霄,孟超看了稍稍有些慌亂。
剛剛被他聚攏的步兵更是嚇得發一聲喊,四散而逃。
“爾母婢!”孟超恨恨地罵了一聲,竟然撥轉馬首,轉身逃走。
邵勳見了,奮力催馬,揮舞著剛搶來的長戟,眼中隻有孟超一人。
孟超拍馬狂逃,頭都不敢回。
二人就這樣一追一逃,在平昌門大街上奔出去了數裡地,直讓雙方尚存的千餘將士做了背景板。
“孟超受死!”距離越拉越近,待到隻有一個馬身之時,邵勳揮戟橫斬。
孟超恰好扭頭看了一眼,瞳孔巨震,來不及多想,下意識伏於馬背之上。
“呼!”鋒利的戟刃幾乎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將兜盔掃落。
披頭散發的孟超嚇得亡魂皆冒,發瘋般夾著馬腹,馬兒吃痛,奮蹄狂奔。
邵勳因為揮舞兵器,馬速稍稍下降,讓孟超又拉開了點距離。但他並未放棄,同樣狂催戰馬,死死綴著孟超。
雙方很快衝到了長街儘頭,平昌門已遙遙在望。
而恰在此時,前方出現了一隊亂哄哄的軍士,看樣子不下千人,正在匆忙撤退。
孟超見之大喜,這是己方人馬,立刻大呼起來:“快來接應——啊!”
喊到一半,卻吃痛慘呼,墜落馬下。
原來是邵勳見快要追不上了,情急之下將長戟擲出,砸在了孟超背上。
長戟為鐵鎧所阻,並未對孟超造成致命傷害,但他也被打得口吐鮮血,一頭栽落地麵。
正在撤退的敵軍麵麵相覷。有人認出了孟超,想要前出搭救。
邵勳已經殺紅了眼,見狀大怒,抽出上了弦的騎弓,甩手便射。
“嗖嗖!”箭矢破空而至,接連射倒三人。
敵陣之中一陣騷動,正往外奔的人竟然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邵勳勒馬停下,手握鋒利的環首刀,奔到正搖搖晃晃起身的孟超身側,揪住他的頭發,在喉間橫著一抹,鮮血狂飆而出。
上千敵兵傻傻地看著,不知所措。
邵勳手下不停,來回幾下,將孟超首級斬斷之後,提在手中,哈哈大笑。
敵兵看著渾身浴血的邵勳,以及他手中血肉模糊的頭顱,心膽俱寒。有人下意識往後退,而他們的動作,又影響了更多人,一時間上千人擠作一團。
“嘭!”邵勳將首級奮力擲出,落入人群之中。
“咚咚咚……”建昌門城樓之上響起了激越的戰鼓之聲。
“跑啊!”有人發一聲喊,轉身而走。
“跑!”敵軍本就處在撤退狀態,心慌意亂。前麵的人轉身而逃,後麵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當追兵來了,頓時沒有二話,跑得比他們還快。
於是乎,奇景出現了:上千敵兵竟被一個頭顱嚇退,散得到處都是。
邵勳又返身上馬,拿著騎弓,意態閒適地從背後點名。
平昌門大街上偶有敵潰騎奔出,見到他之時,竟然繞道而走。
邵勳也懶得追擊了,就這樣策馬而立,時不時射幾下箭,殺幾個無頭蒼蠅般亂跑亂撞的敵兵。
沒有人敢與他交手,當箭矢落下之時,慌亂的情緒就蔓延開來,原本還聚集一起的數人、十數人乃至數十人立刻四散而逃。
“嘚嘚!”淩亂的馬蹄聲漸漸傳來,陳有根等人殺散敵軍,衝出了平昌門大街。
“督伯在那!”陳有根長戟一指,驚喜道。
其他人紛紛望去。
彼時夕陽西下,血色陽光落在大地之上。邵督伯橫刀立馬,腳邊撲著具無頭屍體。
三三兩兩潰逃的敵兵見著他就跑,根本不敢招惹。
一時間,竟莫有敢敵者!
壯哉!